本该喜庆的红绸不仅买少了,颜色还暗淡不均,一看就是甩不出去的货底子。
才办了这么两样就搞砸了,林志忠实在有些不放心。
剩下的安排花轿仪仗队,携带彩礼如糕点首饰等,都得由他亲自来安排。
身为鸿胪寺少卿,本应凭借对礼仪规制的熟稔,将自家的婚礼办的周全体面,否则定会沦为众人笑柄。
日后在同僚面前恐怕也再难抬起头。
所以白日里他在官署中,忙着拟定皇家典礼流程,心里却总想着家中的事务。
分心之下,纰漏渐出。
……
鸿胪寺官署
余鸿杰一掌拍在了一张厚厚的红木公案上,气的他胸口剧烈起伏。
见林志忠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他更是双眼瞪得好似铜铃,怒喝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余鸿杰把手中‘年节仪程疏’甩到了林志忠的脚边。
“皇家庆典何等重要,竟被你弄得错漏百出,两项活动安排在一个时间,皇上根本来不及更换服饰。”
“这差事暂且交于他人,你即刻回家,好好自省。”
余鸿杰叹了口气,“唉!不是本官非要如此,是摄政王的人查出了一堆错漏,本官必须有所交代。”
林志忠脸色煞白,门外的同僚都看着呢,他只觉得羞赧不已,只得深深行了一礼后退下了。
……
摄政王府
途鹰来报,“王爷,林志忠做事错漏百出,已遵照您的安排,他已被责令回家反省。”
谢诏端坐在案前,他的声音很淡,很沉,“林大人近日倒霉的紧,要确保接下来的事,万无一失。”
“是。”
途鹰退了出去。
谢诏抬起修长的手指按了按额角,躺了这么多天,醒来又处理了这么多政务,现在只觉得浑身肌肉僵硬。
他起身出去走走。
外头的积雪还未融化,脚踩上去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
踱步至梅园,虬曲的干枝上粉白嫣红的梅花含苞待放。
他目光移向一旁的梧桐院,这里本是王妃的住所,这一处,是该仔细布置了。
他眉眼平静淡漠,侧脸线条冷硬,想到她日后会住在这里,平日里紧抿的薄唇此刻噙着一抹极淡极浅的笑意。
…………
林志忠终于得了空闲,便揣着婚书来了余府。
只有余老夫人和余母接待他。
余老夫人听闻他是来改婚书的,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倒是应的痛快。
却迟迟没有动身,与他闲话家常。
林志忠刚来余府的时候,余知知正在屋子里头绣着盖头。
听闻他是来改婚书的,手一颤,绣针扎在了手指上。
“嘶!”
疼的她面色扭曲了一瞬,而后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其中打着转。
咬牙切齿的道,“都怪那个贱人!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狐媚子。
眼看着忠哥哥我们俩都快成婚了,她却突然回来横插一脚。”
她抬手将桌面上的茶盏和糕点挥落,崩溃大喊,“凭什么,凭什么她一回来就要抢走一切!”
把无能狂怒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的贴身丫鬟吓得抱头蹲在一旁,转头就看到了糕点碟子旁边,有个纸条。
“这是什么?”她伸手捡了起来,展开来看了看。当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瞪大了眼睛,“小姐,您看。”
余知知不悦的转过身,冷冷的说,“看什么?”
小丫鬟连忙把纸条展开递过去道,“小姐,这是林大人给您的。”
余知知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