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途鹰,难道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

途鹰见小奶猫仿佛露出了‘崇拜’的小眼神,知道自己这是说到了王爷心坎里。

“属下句句肺腑。”

谢诏自然知道。

回想着两人相处的种种过往,从小鹦鹉到大灰狼,再到如今的小奶猫。

他从一开始的满心抵触,总是不着痕迹的避开。

渐渐的,从抵触转为接受,习惯了与她亲密的互动。

直到现在,他只要在她的身边就会下意识的主动靠近她,亲近她。

就像今日,为了来见她,搜肠刮肚的想着借口。

谢诏啊谢诏,那日她说要嫁给你的时候,你不是几番犹豫后才拒绝的吗!

要是换做旁人,你还会犹豫,还会那般心烦意乱吗?

那日明明是他自己口口声声要带她回王府的,虽然自己想的是单纯的庇护。

自己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那她呢?

是自己考虑不周,没考虑到太多的世俗规矩。

身为摄政王,他向来擅长揣摩人心,原以为她当初所举不过是为了寻个靠山罢了。

现在又觉得自己是想当然了。

他可以拿捏天下人,唯独她。

还不等他想完,途鹰抬手拍了拍他,身形一闪,便跳进了她的院子里。

绕到她的窗边,谢诏先是喵呜了一声。才在心里道,[本王……有事相求,可否让我与途鹰进去。]

路知欢已经坐在屋里等半天了,听到他的心声从窗户处传来,她起身去将窗户打开。

“进来吧。”

途鹰这才抬步跨进来,站在窗边没动,“路姑娘,多有打扰了。”

说着从怀里把他家王爷掏了出来,捧着递给路知欢。

她并没有伸手接过。

谢诏有些尴尬的卷起尾巴缩成了一团儿。

[呃……本王有事相求。]

谢诏继续道,[本王说你来叙述,让途鹰记录下来。]

途鹰的手一直在举着,完全不能理解王爷的尴尬。

谢诏用力的挠了一下途鹰,他顿时心领神会。

手一歪,谢诏一个身形不稳,顿时炸毛。

“哎呦!”路知欢连忙去接谢诏。

途鹰顺势松手,谢诏稳稳的落在了路知欢的手里。

路知欢走到了桌案前展开宣纸,途鹰赶紧磨墨,“正事儿要紧。”

说起正事,谢诏的猫猫脸神情都肃穆了几分。

临山县大旱之后,诸多流民聚集余邬桥镇。

由于人口越来越多,又开始缺医少药了。

之前本王已经送去一批药材,消耗太快,已经所剩无几。

现在最急的是物资调配,即刻调配国库物资,发放棉衣棉被,粮食。

沿途还有陆陆续续的难民,让皇上明日通告满朝文武,让他们速速集齐药材。

安排地方官员设置粥场,确保每日定时施粥,饱腹才能御寒。

从太医院与民间招募郎中尽快赶去支援,切不可因人力不足延误救治。

还有骠骑大将军,此次太后的事情一出,佟家倒是消停不少。

这次佟家必定会急于表现,那就让他‘大出血’一番,记得嘱咐皇上照单全收。

适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赏罚分明。

还有……

足足两个时辰,谢诏细细的交代好了所有事。

路知欢听着他有条不紊的安排,无论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对他来说好像都能轻易化解。

显然,是他准备的足够充分,知人善用,也足够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