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害怕的。

谢诏默默跟在她的身后,路知欢时不时就要回头看看他。

[说你胆大,你却怕黑,说你胆小,你又敢一个人跑这么远。]

路知欢不以为意,“怕黑,架上火堆,晚上一步也不出去。以前为了给……家人吃点好的,我不得不上山去抓点儿山鸡野兔,采采蘑菇野菜。习惯了!”

原主确实如此。

到了小河旁,果然冰层底下还有水流。

她把火把插在地上的鹅卵石堆里,烤了烤冻僵的小手。

借着这点光亮,用匕首给野兔扒皮,头直接扔掉不要!

又拿起一块石头将河水砸了个大窟窿,刚要伸手去洗兔子。

[我来吧!]

路知欢疑惑,“你都没有手怎么洗!”

[可以。]

谢诏叼起兔腿插进河水里用力晃了晃,反复洗了二三十下。

[差不多了。]

路知欢笑了笑,把兔子接过来,拿出帕子擦了擦他的狼嘴,“快擦擦,一会儿冻冰了。”

动作熟稔又自然。

谢诏往后躲了躲,[走吧。]

路知欢挑眉,俩人回到山洞,路知欢往兔子上抹了些盐,又添了些柴开始烤兔子。

烤好后她用匕首剃下一块肉喂到谢诏嘴边。

谢诏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

“别矫情了,这就咱们俩,快点张嘴。”

无奈,谢诏只好吃下。

路知欢还把水囊的水倒在了砂锅里,放在他的身旁,“渴了就喝点儿。”

他没有喝,而是用爪爪往前推了推道,[把砂锅放在火堆旁,烧些热水喝。]

他又解释了一句,[这样身子暖些。]

吃饱喝足,谢诏站在了洞口处。

一闲下来就忍不住在心里想些事,[不知途鹰他们如何了。]

“你们去哪里了?”她把干草往篝火旁挪了挪,“冷啊,这一晚上可真是难熬了。”

[去处理一些事。]

[你把袄子脱下来盖在身上,会好些。]

“好。”她也知道的,鞋子也踢掉,在干草上铺上个小布袋子。整个人团成一团儿把袄子盖在身上,连头都没露。

“哈!果然好多了。”

谢诏转头,鼓鼓囊囊一小团,莫名觉着好笑。

[府中有汤婆子为何没带。]

这话说的,那是她这个层次能拥有的吗?

显然谢诏也想到了,怕是她不好意思开口。

[早些休息。]

他转身往外走去,路知欢知道,他不是有屎,就是憋不住心声了。

切!

她有暖宝宝哒!

谢诏走出去一段距离才停下,回头看着那一抹火光。

他见过太多表里不一之人,而她却独树一帜。有几分狡猾心思,为达目的偶用几分手段,借力他人。

好在她没半分歹念,更不会陷人于水火。受了恩惠,纵然手头拮据,物力微薄,也必定诚心回馈。

光是这份心意,便难得。

至于那个林志忠,政绩平平,表面谦谦君子,实则狼心狗肺……

谢诏梗了一下。

一不小心连自己都骂了。

这种人还留在朝堂,将来也会成了祸害,他又看了看那个缩成一团的小身影。

那就让你自己去出出气再收拾他也不迟,若是她能日后顺遂,只希望别再有这种灵魂附体的荒谬之事发生。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他才返回山洞,用爪爪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