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管了。

知悦可是他费心培养的女儿，要是让她嫁入宋家就等于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知欢虽然心智有缺，却也已经17了。反正都是他们路家的女儿，一旦上了花轿，他们宋家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他看着还在抹泪的小郑氏点头叮嘱，“这事可行，明日宋家下聘，后天就来娶妻了。”

小郑氏这才止住眼泪，惊愕道，“这么急？”

“只是你要好好叮嘱知欢一番才行，起码上花轿之前不能出岔子。”

小郑氏连忙应着，“老爷放心吧，妾身一定办好。”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第二天一大早，小郑氏就带着丫鬟婆子来了她的小破院子。

柳儿正在热粥，乍一见到如此场面呆愣一瞬，赶快回过神连忙上前行礼，“奴婢参见夫人。”

小郑氏瞥了她一眼，“大小姐醒了吗？”

柳儿低着头答道，“回夫人话，小姐早就醒了，这会正在屋里头坐着呢！”

小郑氏给了婆子一个眼神，后者立即把门打开了。

“夫人请。”那婆子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郑氏这才抬步往里走，还用帕子捂着鼻子，屋子有点破，好在还算干净。

她一进来就看到路知欢正坐在床上盯着她坏了一个脚拇指的袜子看，那脚趾就这么水灵灵的露在外头。

柳儿:“……”

不是昨天晚上才补过吗？

小郑氏满是嫌弃的打量着路知欢，头发枯黄，身材干瘪，小脸蜡黄。

状态虽然不好，但临出嫁之前想办法尽量好好拾掇拾掇，让她好歹有个人样。

她摆摆手，下人拿来了两套衣服，两套鞋袜，两套寝衣。虽然料子不太好，可柳儿还是热泪盈眶了。

跪在地上也是小小一团，给小郑氏磕了两个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磕的真心实意，在抬头的时候额头还沾了灰。

路知欢看着柳儿下跪磕头有些不高兴。

小郑氏看也不看她，仿佛万分施舍般开口，“待会你和大小姐换个院子住，晚点好好给大小姐收拾收拾。”

柳儿只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好意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可又不敢不应，“是，夫人。”

不管什么原因，一想到这个傻子能当上世子妃，小郑氏心里就不舒服。因着老爷交代的，她还是不得不提点几句:

“你这脑子不好使，为了能让你嫁过去做世子妃，我和老爷是煞费了多少苦心。明日出嫁，叫你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明天早上开始一句话不许说，可听到了？”

柳儿惊愕的抬头，这么急就让小姐嫁人，还是世子妃？可和宋世子有婚约的不是二小姐吗？

她脑子转不过来了！

路知欢嘬着手指，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歪着头看小郑氏。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她顺口也就说了出来，“几个妈呀，这么跟我说话。”

小郑氏一噎，“你说什么？”

柳儿吓了一跳，连忙打圆场，“小姐胡说八道一早上了，夫人您别介意。”

小姐打早上起来就有些不对劲，总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还叫她九九柳。

小郑氏冷哼了一声，对着柳儿道:“若是本夫人交代的事做不好，你也就不必跟着大小姐出嫁了！”

柳儿连忙应着。

一群人又呼啦啦的撤了。

只剩下柳儿一个人还回不过神，这么好的婚事怎么就落大小姐头上了？

柳儿破涕为笑，拉着路知欢的手，“小姐，咱们是不是真的苦尽甘来了。”无论走到哪一步都比现在强。

她连忙转身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