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叛逆跟你们美国人不太一样,我来这边读研之前无论是在学校还是社会上都算是刺头一类的人物,不过跟我在波士顿遇到的那些同学比,我居然成为了最遵纪的老实人。”杨鲁宁看向路易斯,“你做过最叛逆的事情是什么?”
“……你对叛逆的定义是什么?”路易斯扬起眉毛。
“看你自己的定义咯。”杨鲁宁开始套话,“你觉得你是个离经叛道的人吗?”
“算不上吧。”路易斯自我感觉,“我没觉得有什么。”
杨鲁宁一瞬间沉默了。
果然他那些早恋翘课跟班主任带头唱反调什么的拿出来跟美国人说简直就是过家家。
眼前这位把亲爹告上法庭、把亲妈剥夺监护权、未成年一人就跑到国家的另一端混嘻哈圈唱匪帮说唱的才是真的狼人。
比狠人还多一点。
“我之前在中文的论坛里看过关于你的一些讨论。”杨鲁宁说,“好像你很小就从家里独立出来了。”
路易斯现在讲起以前的事情已经足够做到非常平静:“我爸出轨离婚被判净身出户之后没过多久就得梅毒死了,我妈自从离婚之后就变得强迫症和控制欲爆发。那会儿我的年纪确实比较小,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当时对我来说离开家里独立生活反而对精神状况比较友好。”
像杨鲁宁这样的人很难想象跟原生家庭决裂是怎么样的感觉,他的父母感情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在他记忆中几乎没有当他面吵过架。
在他的印象中,大部分时候有什么事都是可以跟父母坐下来对谈就可以解决的。
像他高中的时候贪图保送的清闲,确认可以保送之后也没再去跟其他人一样拼SAT申请美本,在他们那个高中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不求上进,他父母在问了他的想法之后只说“学历也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你只要以后不为你现在的选择后悔就行了。”。
“那你现在跟家里还有联系吗?”杨鲁宁平时也不太会主动给家里的父母发消息,他因为工作的原因也早就已经从家里搬了出去,不过不怎么主动联系和完全断绝来往还是两回事。
路易斯知道自己的答案其实并不重要,对方之所以提出这样的问题,无非就是想知道他对于亲密关系的态度。
如果连对待自己亲生父母都很冷漠的人,可能在热情消失之后对待伴侣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可能对于一般人来说是非常家常的寒暄,但他每次在被人问起跟原生家庭的关系时还是忍不住会自动陷入防御机制。
“电邮往来还是挺频繁的。”路易斯似是而非含糊道。
住家看护每个月都会给他寄来各种账单和消费明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很稳定地保持联系。
他和他的财产经理人的联系也属于这一种。
“电邮?”杨鲁宁几乎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后面一瞬间就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因为路易斯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了,“这听起来倒是挺低碳环保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