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筠转身离开,站在阳台的玻璃门旁边时,停顿了片刻,没有回头地问他:“张洵,我问过你喜不喜欢我,你还记得答案吗?”
“咔哒”,门被关上了。
她真的走了。
张洵一个人留在冬日的花园,一天便学会了抽烟。
那时的他也才二十岁,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在他最纯爱的时候,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孩睡了他的兄弟,给了他当头一击,让他消极低迷了很长一段时间,学校直接请假,课都不上了。
张夫人看他这样,哪还管什么老公什么私生子,天天往他这跑,生怕儿子有什么想不开。
其实在那之前,张洵和廖筠一样,人生准则是潇洒地过自己的生活。哪怕他们认识这些年里,暧丨昧因子漫天飞,他亲过她,她也亲过他,但是他们没有在一起。
他们是灵魂默契的多年好友,是成绩斐然的名校前后辈,是恶劣到绝配的大少爷和大小姐。
他一直记得自己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那也是廖筠陪他过的第一个生日,他许的愿望是:“我希望未来能跟你一起,永远自由,永远潇洒,谁都不属于。”
廖筠很喜欢他的这个愿望,笑着说一定会实现。
廖筠保送云州理工大,升学宴那晚,他花了几十万给她放了一场烟花。站在烟花之下,廖筠确实很认真地问过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张洵的心跳倏然错乱了一个节拍,无尽的暗夜遮不住他泛红的耳朵。
恰好几个朋友笑着闹着跑出来,打乱了他们的对话,其中一个没眼力见的还问:“张洵!你看见我手机了吗?”
张洵摇摇头,悄悄地拉住了她的手:“问这个问题可不像你啊。”
廖筠对他模棱两可的回答似乎不太满意,但那时的张洵没想太多,还以为一切尚早。
她才刚高中毕业,她会和他读同一所大学,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觉得应该找一个更合适的时候,认真地对她表白,所以他为了她的成人礼准备了很久很久。
可是谁哪能料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只是离开了几天,不止错过了她的生日,也错过了一切机会。
裴凛出国之前找了他一次。
他不想见。
但裴凛实在是个很奇怪的人,智商很高,学术天才,像个机器一样,一门心思搞研究,好像对世俗的一切无欲无求,更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生理欲望。这样的人会背着他跟廖筠在一起,他完全想不通,所以他还是去了,想听听裴凛的嘴里能说出什么鬼话。
进了咖啡店门,他一坐下,裴凛开口就说:“抱歉。”
张洵脾气顿时火爆,“咚”地踹歪了椅子:“老子用你道歉?”
“你先坐。廖筠的事……”
“不准你提她名字!”
裴凛无奈:“那好吧,关于那个人的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那天是她跟我提议,说想试试做起来是什么感觉,并不是因为她喜欢我,或者我们有什么。在那天偶遇之前,我们也并没有过多联系,已经很久没见了。”
张洵坐在他对面,眼神冰冷:“你的意思是,你们做都做了,但是你们没什么?”
“是的,”裴凛一脸正直,看起来不像是会撒谎玩花花肠子的性格,“我那天恰好碰见她,聊了几句,她问我是不是处男,还把我抓去体检,然后就做了。”
张洵脑门直抽:“裴凛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谁想听你说这些,你要走赶紧滚,我以后不想在国内的任何地方再看见你。”
他起身要走,裴凛着急地叫住他:“你不是不喜欢那个人吗?”
张洵回头,恶狠狠地瞪回去:“关你屁事!我不喜欢她,就是爱宠着她,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