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生,留下了噩梦一样的阴影。

现在想想,其实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十八岁的时候年轻气盛,还不会心疼人呢,把张洵活活气哭了,她还觉得挺爽,现在跟张洵也算“老夫老妻”,多少还是会在乎一下他这位“正宫”的感受。

被他放到床上,廖筠勾着他的脖子没松手,好心想要安抚他:“宝宝,你先别生气,我们先聊聊好不好?”

张洵停顿了一秒,接着无情地把她推倒:“不聊。”

话音刚落,人已经顺势跪在床沿跟了上来。床垫被他的重量压塌了一块,廖筠下意识往后撤开,结果被他一把抓住了脚丨踝,退无可退。

“张洵!”

“我听着呢,我现在很冷静,你想说什么?”

冷静个鬼。

冷静脱什么衣服!

别说现在时机不对,就说这地方也不对啊,真要让阿杨在国外远程监控看着他们做,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廖筠这脾气,谁敢冲她生气,她绝对能做到比对方还气,高调一起,最擅长春秋笔法,倒打一耙:“我不是跟你说了那是假结婚吗!为了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不让他住我家住哪儿?你好不容易回来,又闹什么情绪?什么都没发生,我剪个头发,你激动什么。”

张洵已经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爬过来,胳膊撑在她的腿边,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

月光从窗台洒进来虚弱的一片,照不清晰他翻涌的眸色,只有久久不得平静的沉默,在他们之间沸腾。

“昨天你挂了电话,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赶回来么?有人在盯着我,我现在不能坐高铁,飞机,开了一天的车,高速都不能走。我这么着急回来为了什么,因为你没信用,廖筠……你一句假结婚,我好几晚都没睡好,你昨天把结婚的消息传到大江南北,有没有想过哪怕一秒,提前跟我说一声?你不想提以前,但是我没办法不去想。”

低沉的声音紧紧地绷着,传进廖筠的耳朵,就像一根被拉紧的弦,隐隐发抖。

明明什么都看不清,但廖筠的眼前就是莫名地浮现了他倔强地抿着唇,眼眶发红的样子。

高傲不可一世的小张总,这辈子没吃过什么苦,除了他那倒霉爸爸,连重话都没人敢跟他说。认识他这么多年,廖筠当然是乐意宠着他的,可是就她这性格,很多时候也确实考虑不到他,又或者说考虑到了,但比起自己的利益来说,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