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闷闷地从喉咙里哼了一声:“嗯。”

他把适宜的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两度。

帮她捋顺了堆叠的被子,正想把她露在外面的腿塞到被子里去,才发现自己操作失误,刚才竟然没给她脱鞋。手指擒着她的脚丨踝,他单膝跪在她的腿边,面对着她:“走不动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天也快亮了。你明天有什么安排?我早点叫你。”

廖筠醉着呢,闻声睁开眼,压根没醒,阴晴不定的脾气说来就来,眉头一皱就骂他:“关你什么事,敢管我,滚开。”

慕邵凡摁住她的小腿:“等一下,我帮你把鞋子先……”

“谁让你动我的!”声调稍微变大,露台的两个保镖立马警觉,“哗啦”推开落地窗,盯着慕邵凡的动作,只要廖筠现在一声令下,他俩保准能把慕邵凡捆起来。

慕邵凡没那么蠢,在这种关头给自己找事。单膝跪在那,任由她的脚踩在自己的大腿上,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这一幕怎么看都是廖筠在欺负他,让保镖成功放下了防备。

他冷声提醒:“看什么看,还不出去。”

保镖面面相觑,不好意思继续打扰,轻轻关上落地窗又出去了。

廖筠注意力不集中,半垂着眸子,还在那纠结她的鞋:“不准动我的鞋。”

慕邵凡打算放轻动作再试一次,声音温柔地哄她:“乖,脱下来你好休息。”

“要你管。”她还是不满意,嘟囔着,恶意地用上力气踹他的膝盖。

客厅只开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小台灯。慕邵凡被她坏心地踩了两脚,裤子上又被踩上了脏兮兮的鞋印,疼倒是不疼,就是难办,总不能真让她穿着鞋睡觉。

托着她的小腿,慕邵凡跪在那眼巴巴地仰望着她,企图唤醒她的一点理智:“我只是想照顾你,让你休息,没有别的意思。”

“你又不是阿杨,谁让你照顾,你谁啊?”

慕邵凡没想到她记得阿杨,只是忘了自己,有点郁闷:“……我是主人的小狗。”

小狗?

廖筠歪头思考,她的狗不是廖大爷吗,白毛的,小小的,软软的,怎么这么大一只了。

目光盯着他乌黑如玉的眼睛,确实是可爱的小狗眼睛没错。

往下看那领口,皮肤还挺白的,嗯,锁骨……不错,看起来很好亲。她好像是有只新的小狗,在他锁骨上种过小草莓,名字叫……

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

抬起腿,她把鞋踩在他的胸膛,然后是隔着衬衫布料也能感受到的码得整齐的腹肌,不轻不重地略过他的伤口,又痛又痒。

他今晚从被她们姐弟俩搭肩膀开始,伤口就已经开始丝丝地渗血了,背她回来更是让左臂和背后洇出了片片血迹。刚才简单的伤口处理没太大用处,他甚至能感受到纱布正在被新鲜的血液侵蚀。

廖筠醉到迷糊的脑海一片混沌,几乎只是出于一种欺负人的本能,越看别人难受越高兴得意,最后终于恶劣地踩在了小狗的软肋。

和紧丨实的肌肉带来的力量回馈不同,小狗明显僵住了,如果他真的有尾巴,此刻绝对是紧张地绷成一条。捏着她的手指微微用力到骨节泛白,似乎是想反抗她的侵略,但又没敢。

眸光闪过一阵无措,小狗在慌乱中低下头,外观笨重的厚底老爹鞋已经整个覆在了西裤的拉链上。

“小狗,”她一边叫他,一边轻踩着,觉得这样很好玩,“你的眼神,好像在对我的腿做什么邪恶奇怪的事情。”

慕邵凡粗叹一口气,撑不住地晃了一下,双膝跪地:“别!”

“别?什么?听不懂。”鞋子的材质没那么软和,鞋底的摩擦力加重了前后挪动的阻碍,她往后抽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