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的地址,又看了看庆衾转发的聊天记录,愈发觉得唐秋才是那个有病的,说话蠢到没边。

阿杨已经换好了睡袍,笔直地站在她身后,就像一棵粗壮的树。宽大有力的手带着茧子,还有旧伤留下的疤痕,此刻却正温柔地抚过她如瀑的青丝,耐心地给她吹头发,连护发的步骤都很熟练,半点没含糊。

冷硬的面庞如刀削一般,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着很严肃,只有那眼神柔情似水,不像是对待老板,更像是伺候老婆。

过了一会儿,张洵也洗完澡出来了,本来是光着膀子的,一见阿杨还杵在这,默默地围上了浴袍。

“怎么他还不走?”

廖筠头也不抬,忙着戳手机:“我都说了我来月经了,我要让阿杨抱着睡,他暖和。”

张洵闷声坐过来。

下午还说好今晚陪他呢,结果吃完那顿不愉快的饭,孝心没表成,反而把她给得罪了。顶着一头湿发,张洵向后倚着靠背,故意使唤阿杨:“保镖,帮我也吹吹。”

阿杨拿起手边的护发精油,无情地挤了一堆在他头顶,然后把一条干毛净扔上去:“自己擦。”

张洵“啧”了一声,扯掉毛巾告状:“廖筠你看他!你看他给我头发上弄的。”

廖筠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哎呀看到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就像家长教训小朋友,她管理这些男人也是有一套规矩的,故意压着声,“阿杨,小张总比你大,我怎么教你的?在国内应该怎么着?”

阿杨面不改色:“尊老爱幼。”

“还有呢?”

“他没我大。”

“……”

廖筠差点被口水呛到。

张洵顿时不乐意了,一个慕邵凡说他快,一个阿杨说他小,凭什么都敢欺负到他头上,拽着廖筠求公道:“你管不管?他造谣我!做的时候你明明说我才是最!……”

“行了行了,”廖筠捂住他的嘴,开始端水,“那都是哄你们的,你们都很优秀,好吗?这没什么好比的。”

张洵直接迎着她手臂的阻力扑过去抱她,把她困在沙发角落:“我不管,他这么说我,我生气了。你答应补我生日礼物的,今晚必须跟我在一起,我也暖和,我也会照顾你。”

“你是暖和,但你定力太差了,我怕你晚上撩丨拨我。”

“那他不撩丨拨?”

“他当然不了,人家稳重可靠,又不像你,跟小狐狸似的,就会撒娇。”

“稳重可靠”的阿杨捡起刚才的干毛巾,再次扔到了张洵的头上:“小张总还是先把水擦干净吧,滴到廖总身上又要清理,会耽误廖总休息。”

有这么个见缝插针的电灯泡,张洵想干什么也不成,只能愤愤地爬起来。但这是他家,他不想走谁也没办法。最后廖筠被他们俩惹烦了,自己回屋睡觉,把他们关在了套间的小客厅。

阿杨守着廖筠习惯了,在外面,在黑暗中,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什么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