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过人。”

“……没事了。”

廖筠把被子扯过来裹在身上,舒服地滚了半圈。

她用了沐浴露,很香,阿杨不习惯用这种留有味道的东西,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气,随着时间的变化,竟然越来越浓,好像充斥在他周围挥散不去,不禁有些奇怪地朝她看了好几眼,甚至用手在她身体上空挥了挥,确认这味道真的要在这里飘很久。

廖筠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忽然梦游似的,抓住了阿杨的小臂。

阿杨还没睡:“有事?”

廖筠不知道在哼哼什么,手从他的小臂一路摸到大臂,又顺着结实的肌丨肉摸回来,抓向他温暖干燥的大手。他的手上有很厚的茧子,手背棱骨分明,一看就充满力气。

但是被她抓到的瞬间,他愣了一下,没动。

直到她顺利的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手里,他终于问她:“做什么?”

廖筠的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没有睁眼:“……你好暖和,我有点冷。”

这里很温暖,远不达冷的地步。

阿杨听她声音沙哑,察觉不对劲,直接把她捞了起来,看着她懵懵地坐在那,先用掌心探了探她的额头,可是他温度偏高,试探不出什么结果,又凑上去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还感觉我暖吗?”

廖筠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摇了摇头:“感觉不到。”

阿杨很规矩地退开:“你发烧了。”

廖筠失去支点,一头栽倒在他怀里:“……你的洗澡水有毒啊。”

阿杨好心撑住她,又把她扶起来。她逃亡了太久,吃不好,睡不好,身体长期处于脆弱又紧绷的状态,突然洗澡,放松,发生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他本想把她弄回去躺着,但是在这时却好巧不巧的,看到了刚才的那只老鼠。

老鼠就在她脚下木箱的不远处,好像在和他对视。

如果这时候让她听见老鼠声,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力气跳起来躲开……

阿杨思索了片刻,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往楼上走。

廖筠紧张地抓住他的肩膀:“干嘛?楼上不是不安全吗?”

“我在的时候,安全。”

廖筠真想说他死装,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确实还挺靠谱的,应该不像是在吹牛。而且她也没力气反抗了,洗完澡直接紧跟着发烧,身体从放松的舒适变为无力的软绵绵,四肢像有蚂蚁在爬,哪儿都难受。

阿杨把她放在角落的沙发上,她这几天不管心理还是身体,只要一难受就会骂卢斯言两句:“死变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让你们全家在我面前跪着磕头。”

阿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嘟嘟囔囔的,听不懂,反正这语气不太好,应该不是在说他。

廖筠捂着发热的脑袋,难受得下意识直叹气:“我在这种地方生病是不是没救了?我不会要死了吧,早知道不洗澡了,我宁愿臭着活下去……”

阿杨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不会的,你还是个小孩子,会活很久。”

廖筠瞪他:“谁说我是小孩子?”

“你几岁?”

“十八。”

“十八岁就是小孩子。”

廖筠不服气:“你几岁?”

“比你大很多。”

“骗鬼呢。”

阿杨没跟她多较真,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你不要出声,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廖筠有点着急:“你要去哪儿啊?”

阿杨的拇指缓缓擦拭过她湿润的眼角:“不要哭,保持体力。我去找药。”

廖筠没哭,这只是发烧时的炎症刺激和生丨理反应,等待阿杨回来的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