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困,慢慢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棠棠想起自己的户口和家乡,不禁一阵愣神,扭头见廖筠已经睡着了,帮她把薄毯往上盖了盖,望着她的侧脸,很认真地喃喃:“认识你真好,原来我也不是那么倒霉。”

路程很远,廖筠在睡梦中途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的棠棠不见了,换成了邵敏。

邵敏正用很别扭的姿丨势歪在这里,脑袋靠在她肩膀上,胳膊也黏糊糊地挽着她的,整个人就像只香香软软的小狗,很可爱地倚在她身边打盹。

她怕他受伤的身体不舒服,本想叫醒他,让他换个正常点的姿丨势,但是刚动了一下,邵敏立刻扣住了她的手,睁着惺忪的睡眼,很紧张地抬头看向她:“……不睡了吗?”

“你这样不难受啊,去坐好。”

“不难受。”

邵敏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又迷迷糊糊地靠了过来,非要贴着她。

这时廖筠的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消息,她打着哈欠点开一看,是棠棠发来的

棠棠李糖糖:你刚才睡觉的时候叫了一声卢斯言的名字,被邵先生听到了,他来我身边站着盯着我半天,让我把位置让给他。[表情包:摊手]

廖家收租的:我叫卢斯言?叫他干嘛?

棠棠李糖糖:你说,卢斯言是个死变态。

廖家收租的:……

廖筠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刚才确实在梦里梦到了卢斯言,记不清梦见什么,没想到竟然在骂他。

她现在依然不理解恋爱脑,但已经很能接受恋爱脑的存在了。

卢斯言无疑是个很痴狂的恋爱脑,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祈求她的垂怜,可是她很记仇,而且拿自己的感受和性命都非常要紧,她有多信任阿杨,就有多反感卢斯言。

她长这么大,经历过最危险的时刻几乎都是卢斯言带来的。

当年他明知道自己病情不稳定,还要把十八岁的她带去墨西哥,一路飙车往混乱的地方跑,只为了不被卢家人太早找到。

他犯病期间就是个暴戾的混蛋,而且对自己的智商和掌控力过度自信,她还记得他跟当地的毒贩起冲突时,她已经趁乱逃走了,而他面对对方组织的追杀,竟然故意把她的消息说了出来,想利用敌人的眼睛抓住她,丝毫不考虑她如果被抓住会面对什么。

后来她问过卢斯言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是:“只要能找到你,我就能把你完好地带走,我有这个信心。”

然而事实上,他不仅没能找到她,没能把她带走,反而还将阿杨送到了她面前。

扭头看向阿杨的方向,阿杨有所感应一般,恰好抬头对上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