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经历了过去的坎坎坷坷,让廖筠理亏在先,就他这种不拿朋友当回事的货色,廖筠也不可能拿他当回事。
又叹了口气,廖筠觉得自己年纪增长后,耐心真是变好了不少:“看来我想好好养你,要教你的规矩还很多,你比野狗都难管。”
翻了个身,她仰面望着头顶的星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邵敏眼巴巴地望着她,手扒在躺椅边边,把脑袋往前凑了凑,磨磨蹭蹭地挪啊挪,终于鼻尖碰到了沾染着她的气息的毯子。
“对不起……”他很小声地说,“我知道我一直都不讨人喜欢。”
这话在他还假装小白花的时候就说过不止一次。那时候他虽然是装的,但至少说得好听,说自己会学习,会改正,给廖筠画了好多乖巧的大饼。
事实上他一点也没改,他依然是条彻头彻尾的野狗,天生欠收拾。
廖筠一把拧住他的耳朵,淡淡地瞥他:“知道就好。别人都说你配不上我,不让我管你,可我呢,就是太心软了,除了我还有谁会理你?你还这么胡来,不听话,净给我惹麻烦。”
被PUA的小狗对主人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觉得非常有道理:“……我会听话的,我知道错了。”
廖筠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明天出发,收拾行李没?”
“……没有。”
“怎么,又要我哄你一遍啊?”
“不是,”小狗惨兮兮的,耳朵已经被她给揪红了也不反抗,耷拉着眉眼认真地说,“我这次不跟你走了。”
廖筠脸色微变:“什么意思,又要闹哪出?”
“我想先好好吃药,重新接受治疗,等我变得能控制自己之后……再去找你。”
廖筠心情复杂。
他专心去接受治疗确实是一个好选择,可她现在正在兴头上,如果不能自私地把他顺利拐走,回头再玩还有什么意思。
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上来。
他慢吞吞地爬上来,窄小的躺椅,他只能侧躺着,小心翼翼地去碰她的手指。
她再次望向头顶的星空,反手将他的手整个握住。
怀里的手机有未读消息一直在亮。远在云州的张洵早已经在准备迎接她的回程了,刚才问她今晚有没有顺利到达镜州,她还没有回复。
张洵迫不及待地要把张家献给她,就像终于有机会撕掉身上被贴住的“平庸”,很想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现。可自始至终,张洵除了想她,希望她早点回去,从没有索求过任何东西。
时间一久,她有时候也会想啊。不管是张洵,阿杨,还是邵敏,或者其他的什么人,都不可能和她结婚,和她有什么情情爱爱的未来。
他们和她不一样,她掌控着绝对主导权的同时,小宠物们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她很容易察觉他们的敏丨感,只不过她常常懒得放在心上,刻意忽略掉了他们的情绪,狠心地让他们自己消化。像这种好言好语管教邵敏的情况,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绝对会吃醋闹别扭,偏偏邵敏还不给面子,竟然在最后关头拒绝了她。
她记得七老板曾问过,是不是非要等到一辈子结束的时候,看着老到不行的张洵在她面前哭哭啼啼,才会相信对方的感情。
当时她的回答多少有些冷漠,但其实说到底,她是会享受当下,及时行乐,潇洒度日的性格,她并不会真的去用一辈子验证对方的感情,这很可笑,也没必要。
她阅男无数,集邮了这么多年,男人对她而言早就没什么新鲜玩意儿了,她就像那身居高位的皇帝,慢慢的,总要选择皇后,总要广纳后宫,总要把可靠有趣的宠物留在身边,而不是像十八岁的时候那样有精力和时间,每天都去换两个野男人玩玩。
那些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