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炀不满:“廖总,这是要干什么?”

廖筠淡淡地说:“你不是要去医院么,再见。”

骆炀见张洵要走,顿时急了,张总用坠楼设下的苦肉计陷阱,猎物不上套怎么行,故意大喊:“张洵!我再叫几声爸爸,户籍上的一家人也不是我,亲生父亲当着自己的面坠楼,你真的能不管不问?”

张洵现在的状态非常敏感,一听骆炀挑拨,立马来火。

廖筠一把攥住张洵的手,彻底把人挡在了身后,也挡住了他们之间的幼稚交锋。面无表情地盯着骆炀,语调微微一沉,不怒自威:“我刚才是在跟你商量吗?没听清,我再说一遍:滚。”

话音刚完,莫寻抬腿一脚横踢在骆炀后腿肚,逼得他陡然失力,“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毫无防备地蜷缩在那,好像真的要滚似的。

廖筠转身就走,懒得跟这种人多费口舌。

今晚只能在这过夜了。

临时找了一家环境相对好些的酒店,然而时间太晚,位置太偏,酒店连个套房都没有。莫寻给其他人都安排好了房间,在安排到张洵的时候,为难地想了想:“选四间相邻的,小张总您跟廖总挨着,我和阿杨在两边守着你们,比较安全。”

廖筠语气不佳:“我和小张总一间。”

阿杨丢给张洵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拿着房卡在前面开路。

这种时候开一间房,傻子都知道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廖筠今晚肯定是要盘问清楚的。

进了屋,廖筠淡淡地扫过这里面的装潢,看着苍白晃眼的灯,闻着刺鼻又廉价的香味,脸色不妙。张洵很有眼力见,先去开窗通风,摸了摸沙发,不干不净,勉强舒适:“来这里坐吧。”

廖筠抱着胳膊瞪他,开始算账:“你真行啊,张洵,真沉得住气,消失这么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是有脾气吗?脾气上哪儿去了?还要让我陪你在这种地方过夜。我投资那么多城市,那么多酒店,你专挑了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张洵苦笑,他差点都要被亲爹送进去了,哪还有什么无能狂怒的脾气。

赶忙上前来拉着她过去坐下,软着声撒娇:“我以为你会明天再来,我就可以跟你一起走了。没想到你这么爱我,今天就来了。要不你今晚睡我身上?我洗干净了躺那儿等你。”

“爱你个鬼,”廖筠一巴掌把他推开,拧着眉心,“你知不知道阿姨在云州急得都掉眼泪了,我今天本来要去锦城,是她求我过来找你的,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如果我不来,你抵得过那俩货色的算计吗?你们家的这些破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老实交代。”

张洵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想不出张夫人掉泪的样子。张夫人向来体面,有什么情绪从不在人前表现。

夕城的夜晚比云州更燥热,张洵心情不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先打开空调,然后去关上了窗户。

本想烧点热水,但看这环境实在是有些嫌弃,拿来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送到廖筠手边,沉默片刻,终于说:“你知道我妈叫什么吗?”

廖筠很累了,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倚着沙发靠背瞥他:“我怎么知道。”

“我妈娘家姓金,她叫金万晴。‘恬然自安流,日照万里晴’,这句诗是我还不会算数时候就会背的。”

自从廖筠认识张洵,张夫人就一直是张夫人,不曾被任何人称呼过名字,在意这件事的张洵不会没事喊亲妈的大名,而其他可以坦然称呼的人,对此并不在意。

明明当今的环境,没有所谓冠夫姓的传统,可是当一个女人结婚后,别人依然习惯性地用男方的姓,去赋予女人一个陌生的称呼。

张夫人,张太太,张家媳妇,此类称呼偶尔指代一下不错,可以让外人清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