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得到主人欢心的小熊过了控...的关,跪在口口之间。被习惯当沙发倚靠的阿杨全程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抱着她。

服从性。

谁说大猫猫没有呢。

服务意识不过是男性求偶的最基本优势。

屋外大雨滂沱。

某个窗边的露台有一片湿漉漉的泥地,本来是用来种菜种花的,此刻却拴着一根链子,绑着一条满身泥巴的脏狗。

狗侧躺在窄小的屋檐下发抖,屋檐遮不住倾盆的雨势,也护不住他脆弱的身体。

他在迷蒙混沌之中,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声音,但雨声明显更重,很快就冲刷掉了他好不容易被勾起的求生意志。

地下室,天台,下雨天。

卢斯言真是把他查得很彻底啊,每一手都是重击,就算不把他弄死,也要把他的精神击垮。伤口疼痛和发炎发烧的感觉交织着,他痛得快要死了,却好似刺耳地听到了廖筠跟别的男人的欢笑声。

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被雨重刷到眩晕的大地。

他记得小时候,因为他长得漂亮,奶呼呼的,像个干净可爱的小肉包,同学总是打着想跟他玩的名义欺负他,他找过老师,但老师说,这是大家喜欢他的表现,让他大方点,主动融入班集体。

于是同学们更加放肆地抢他的书包,扔他的作业,剪他的头发,并在那个周五的下午,把他骗到和眼前相似的天台,锁上了门。

起初他不知所措,乖乖地等待,后来大雨隔绝了他的呼救声,然后所有人都放学离开了。热闹的校园迎来了安静美好的周末,也迎来了他黑暗的两天两夜。

那时学校的监控也没那么多,外公外婆都找不到他,而那些孩子撒谎,都说没见过他。

他分不清时间,又冷又饿,又困又苦,他不知道这种折磨会在何时结束,于是在雨势又一次加大、天色又一次发黑的时刻,找了一个结构特殊的斜坡,从天台跳了下去。

他很幸运坠在了塑料棚上没有摔死,只是昏迷,醒了之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他沉默着离开学校,答应会多留意的保安大爷根本就没发现他。他像一抹幽魂走在路上,经过的人都在雨中奔走,没有谁把他这个奇葩当回事。

直到最后一班323号公交车从第三实验小学北门站经过时,他碰见了一个女孩。

女孩撑着伞从他身边经过,不顾家长的反对,执意过来关心他的情况。

她问他是不是迷路了,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帮他报警。他大脑一片空白,茫然地摇了摇头,只记得她的手暖暖的,捧在他的脸上,让他一瞬间落下了被雨浸透的眼泪。

女孩的家长赶紧跑过来,警惕地把人拉走。

而他举着她塞给他的那把伞,怔然望着上面挂着的可爱小狗,还有一张校牌。

廖筠。

廖筠……

她对他多好啊,受伤了会心疼他,卖卖惨就会关心他,他要是哭了,她会又喜欢又怜惜。她发现他性格有问题,总是在好心地提醒他,不要太作践自己。她说他是病态的,没错,只是他不敢承认这十几年的病态罢了。

从一开始羡慕她的朋友,想要成为她的朋友,到后来羡慕她选择的男人,想要成为她的选择。

他知道她不会爱他,可是即便作为一条狗,难道就没有片刻得到过她的真情实感吗。

明明已经走近她身边了,明明已经被她所喜欢了,明明她有所动摇,甚至说起未来想要长久地养着他……

他不想就这样结束,他想求一个跟她当面解释的机会,他想告诉她所有的一切,从过去的点点滴滴说起,他隐藏的见不得光的爱和青春。

如果她听后不原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