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可她已经把电话挂掉了,用不用我帮你拨回去?”

弯腰从他手中把手机拿走,在看到唯一的联系人备注着“老婆”两个字时,卢斯言骤然变脸,嘴角微笑的弧度被蓦地拉平成线,紧接着“哐啷”一脚,猝不及防地把受伤的慕邵凡踹倒在了一旁。

慕邵凡的后背撞在不平整的石砖墙面,多重的痛感让他面目扭曲,一阵头晕目眩,倚在那动弹不得。

卢斯言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扯动着面部肌肉,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神情隐藏在背光的阴影中嗜血又狰狞,全然不见什么绅士的优雅。

阴狠疯狂的双眸透着野兽的凶光,卢斯言再次举起那把利器,瞄准了慕邵凡的额头。压低着粗砺的嗓音,平静的语气溢出一股变态的疯感,如同一个地狱来临的审判者,幽幽地说:“你敢跟她结婚,你敢妄想独占她,你就应该做好随时去死的准备。比如现在。”

武器的金属边缘狠狠抵上猎物的眉心,做出开枪状。

“砰!”

慕邵凡闭上泪流不止的眼睛,耳边风声寂寂,预想中的死亡却并没有来临。

卢斯言恶作剧般的大笑声突然回荡在这空旷的地下通道:“哈哈哈,好玩吗?看把你吓得,这是弩又不是枪,我配音配得有这么好?没事的,别怕,我更想把你切成肉片,一片一片地丢到海里去。”

卢斯言无情地收起武器,撤回力道的同时,慕邵凡终于在极致的悲痛和不断的失血中眼白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雨夜无休无止。

廖筠坐在椅子上望着那一片黑漆漆的夜,自从挂了电话就一直沉默。

赵曦玉心情复杂,刚听到了她的秘密,虽然没听懂,也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但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胡乱言语,哪怕是呼吸错了个节拍,都有可能惹她生气。他不敢动,不能走,也不想走,陪她一同沉默地坐着,直到贺召出来。

“廖总,怎么在这?”贺召淡淡地朝赵曦玉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对廖筠说,“阿甜刚才醒了,想吃东西,我看这没饭了,让大方叔做点粥送过来,你想吃点什么?”

廖筠站起身,压根不理赵曦玉,跟贺召并肩往回走:“带俩包子吧,饿死了,头疼。”

贺召应了一声,平日里健谈又随和的他因为甜喜的伤势,也是实在没有太多精神。这个夏天对他们所有人来说,好像都有些过分的压抑沉闷。

当晚,廖筠跟贺召一起在甜喜的病房陪护了一夜。

贺召精神不佳,为了照顾甜喜也抽不开身,公司的事交给了方翳明,李建的事则让廖然负责推进。

廖筠不想让贺召有更多的负担,处理那些舆论问题的时候尽量都发消息,或者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弄倒一个赵氩杀鸡儆猴,肯定是有些效果的,但这不代表其他敌人也会这么轻而易举地退缩,她廖筠再厉害,也不能让全世界所有人都听她的,都怕她。何况有些事情一旦传出去,散播开,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能强行捂嘴,也捂不住人的想法和遗留的影响。

因此起诉才是必要的,澄清也是,她马上联系了一个为上市企业提供危机公关和声誉管理的朋友,让对方加入进来一起处理。

这或许是对方接手的最小最没趣的一桩案子了,贺召的公司当然也还不到上市的地步,但有她一句话,就是能把各路神仙都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