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王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眼里却含着冷意,“隐蔽点,注意轻重。”

晚上,天空下起了大雨。

现在已经深夜22点,司煊刚从孵化园出来,去往自己外租的小屋。

路上,偶尔路过几个行人,撑着雨伞,步履匆匆。

黑夜如同被墨汁渲染,昏黄的路灯孤独的伫立于天于地,光晕被雨丝切割的支离破碎,模糊了深沉的夜景。

司煊戴上卫帽,背着黑色书包,双手揣兜,运动鞋踩出一串水花。

行至胡同深处,忽然,司煊肌肉开始紧绷,强大的兽觉雷达发出警示。

他的前面出现五六个黑西装男,转头,依旧是五六个黑西装男。这些人显然经过专业培训,隔着西装都能看到夸张的肌肉线条。

司煊取下背包,放在路边。微微旋转脖颈,一阵清脆的‘咔咔’声响彻在夜雨里,如同解开束缚的枷锁。双手活动着手指关节,骨头苏醒的声音随之传来。野兽要觉醒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瞬间出拳。拳风擦过空气,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仿佛能击碎一切,动作迅猛而果断。孤身一人立于数位黑西装之中,眼神如寒星般的锐利,毫无惧色,每一击动作带着所向披靡的无畏。

雨声,混杂着赤手肉搏,爆发着原始的暴戾。

乍的,鼻尖嗅到了熟悉的甜味,凌厉的攻击逐渐减弱。最终,双拳难敌四手,司煊被西装男撕碎,无力地倒在地上,溅起一阵水花。

他睁着眼,望着漆黑的天空,冰冷的雨水无情拍打他的脸。地面绽开一大片血红。他只感受到了一阵剧痛,如汹涌般的潮水,瞬间淹没他的意识。被击中部位,仿佛用重锤猛烈砸击,火辣辣的疼痛不断蔓延扩散,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抗议。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衣服里面,司煊皮肤上出现数个黑色符咒,像是在抵消殴打带来的伤痛。而司煊一方面要忍受疼痛,另一方面要压制住那些不断涌出的符咒。

脚步声传来。

面前西装男自动让开。

在场唯一的黑伞,撑在沈伽聿头上。他身着白色v领西装,昏暗的灯光下,丝滑的布料如同在流动,光昏在他周身萦绕。他嘴里衔着一支烟,烟雾融于黑夜里。

沈伽聿步伐缓慢而优雅,给他撑伞的黑西装,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几乎整个身子都在雨中。

两个人把倒地的司煊架起来,原本立體的面容此刻惨不忍睹。右眼眶乌青,明显是遭受重击,脸颊肿起,嘴角破裂,还有一丝鲜血。头发凌乱的散落在额前,整个人既狼狈又可怜。

尽管如此,他那漆黑的瞳孔,看向沈伽聿时,仍宛如幽潭,深不见底,深邃的仿佛自带引力,当你凝视这双眼时仿佛就要被拉进去,落入深渊。

在司煊眼里,沈伽聿就像光体,明明身处黑暗,却干净的不染纤尘,不像是来找茬的,反而像王子视察领地。

“真可怜啊,”戴着白色真皮手套的手,抓住司煊的头发往上扯,沈伽聿嘴角挂着抹残忍的笑,朝着那张凄惨的脸吐了口烟,“果然还是这个样子适合你,野狗就要有野狗的样子。”

浓郁的血腥味钻入沈伽聿鼻里,夹杂着清新的草木香。这奇异的香味,刺激得沈伽聿每颗细胞都雀跃起来,五张六腑都在欢欣的呼吸,冥冥中,仿佛那香味里蕴含强大引力,调动起沈伽聿隐藏的掠夺欲。

司煊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只是沉默,唯有那双眼在紧盯着沈伽聿。

两人对视。

那双眼瞳孔深处是浓郁化不开的深黑,平静的诡异,仿佛要将周围一切吞食殆尽。沈伽聿讨厌这种眼神!在那诡异的血腥味刺激下,负面情绪再次放大。

下一刻,他把烟头狠狠按进司煊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