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节准备回国的游客。白舟陪着女孩们买纪念品的时候,机场广播忽然报了一串被取消的航班编号。方应雅身旁的一位白人女性骂了句脏话,马上掏出手机查看。
方应雅和程桑柳的航班不在被取消的名列之中,那大概率是目的地出了状况。她们也好奇地上网搜索。米萨突发大规模示威活动,首都以及附近城市的几座机场都已暂时关闭。
米萨近年负债累累,治安也每况愈下,这次示威是压抑已久的爆发。
白舟记起五年前,贺望泊曾想带他去米萨登记结婚。
现在物非人非,米萨不再适合居住,而他们之间也彻底没有了交集。
“这么多人突然被告知无限期滞留,大概率会鼓噪,”程桑柳担忧道,“小白,要不你先回去吧,免得等等交通不好。”
“啊?可我还没送你们……”
“哎呀,这机场又不大,我们还能迷路吗?桑柳姐说得对,这么多人要找酒店住,你等等不好走了,”方应雅一边催促白舟,一边拉起程桑柳的手,“这个星期特别开心,谢谢你,我们四月再见!”
她刚丢下这句话,就拽着程桑柳跑没影了。
白舟无奈地笑了笑,想这样也好,等等机场要真发生了什么,她们过了安检在禁区里比较安全。
白舟离开商店,往停车场走去,途径许多怨声载道的人群。
米萨经济不好,物价低,吸引了很多游客,加上它跟格莱港的距离不远,直航只需两个小时,所以很多人会在结束格莱港的行程以后,选择米萨作为下一站。现如今这些人全都被困在了格莱港的机场。
他们从面具节得来的好心情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毁了,白舟听见不同语言的愤怒。或许是出于对母语的敏感,在某一瞬间,白舟从这些层层累叠的语言之中捕捉到了熟悉的中文。
“这么快就没有房间了?”
白舟猛地拧过头,没有、没有他。
胸腔里的心跳失却章法,一记一记胡乱撞击白舟的胸膛。他宛如心脏病发一样大口喘气,浑身冒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