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舟应声抬起眼,一张脸从暗色转入明光,方应雅的脚步立时就停了。
下一句是脏话。她和程桑柳混得久了,也开始讲脏话了。
“我真是操了,”方应雅惊叹,“你怎么还能越长越好看?你的颜值没有上限吗?”
白舟一愣,不自然地摸了摸脸颊,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程桑柳来了,见了白舟很是满意,“看来这里挺养人的,你精神好了很多不过,这也太过分了吧?你在个海岛生活了两年,竟然一点都没晒黑?”
白舟一板一眼地解释说他有每天擦防晒。这座城市的日光过于充足,不擦防晒的话很容易晒伤。
程桑柳不信这是防晒的功劳,“是你妈给你的基因太强大了。”
白舟想起记忆里母亲白皙的肌肤,觉得这也有道理,于是点点头说:“谢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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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舟的样貌实则没有太大变化,方应雅之所以觉得他变好看了,大抵是因他的状态相比起两年前好了很多。他已经停了抑郁药物,三餐规律,时常运动,有固定的社交,体态和精神面貌都健康许多。长到了二十八岁,终于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在他开车时尤其明显。两个女生在他的后座不住交换眼神。方应雅偷偷发消息给程桑柳,说感觉白舟变了很多。程桑柳发了个微笑小猫的表情,问她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程桑柳:这证明当初他离开贺望泊的决定非常正确。
白舟住在大学附近,日常通勤不需要开车,特地去考驾照是因半年前程桑柳说有机会和方应雅一起来格莱港。白舟就想着如果计划带她们去格莱港周围的小镇玩,自己开车会更方便,这才抽时间去学了车。
到家楼下以后,他将车停进车库,领着女孩子们去搭电梯。
格莱港民宅的电梯都很小,一次最多只能塞一个人外加一个行李箱。他们分了三趟才到白舟家。
白舟住在五楼顶层,额外有一间阁楼,已经收拾好了,铺了一套新买的床具,是未来一个星期程桑柳和方应雅的卧室。
两年前方应雅陪白舟来格莱港的时候,贺望泊尚未帮白舟买下这套房子,是故她和程桑柳都是第一次参观白舟在格莱港的家。
毫不出人意外,白舟的家相当整洁,窗明几净,露台的绿植长势喜人,充满生气。两个女孩里外看了一圈,方应雅感叹:“比我家整齐多了。”
安置好行李后程桑柳说想睡一会儿。她们坐的通宵机,方应雅出差惯了,在飞机上也能睡得很香。程桑柳就不同了,几乎都没睡过。现在终于安顿下来,她的困意立刻就出现了。
方应雅挺精神,看见白舟的电视柜有任天堂,就问能不能玩会儿。
白舟的表情却复杂起来。
“怎么了吗?”方应雅问。
“任天堂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前男友……”
程桑柳本来都登上往阁楼的楼梯了,闻言又折返客厅,“你和那个伊尔伯斯人分手了?”
白舟面露难色,“不是他,我们很早就分手了。”
“什么?”程桑柳瞪大双眼。
方应雅同样震惊,“那个电子工程师?为什么分手?我很看好他啊!”
白舟早就预料到这两人的质问,但他至今还没准备好答案。
程桑柳看出来白舟犯难了,只得按下紧张的心情,转移话题问:“那这个任天堂是哪国人?”
“美国。”
程桑柳:“分多久了?”
“不久。”还没来得及把东西还给他。
方应雅:“有照片吗?”
白舟掏出手机翻了翻,递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