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要是他在囚禁白舟以后,不再允许文姨来水木上居,那她就不可能看见白舟脚链的钥匙,更不可能找到办法复制了把一模一样的。
贺望泊还是不够谨慎。
恨起来的时候,贺望泊会想,等他把白舟抓回来,应该把链子直接焊在他四肢,看他还怎么逃。
但事情已经发生,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时间逆转到从前。白舟逃了,不知逃去了哪里,贺望泊回到家只看见一条空空的脚链。
他怔在原地,一阵悚惧的寒颤自他的脑袋掠过。过了好一时他才想起要找,理智全失地在房子里找,翻箱倒柜地找,好像白舟能藏在柜子里一样。他声嘶力竭地喊他名字,请求他、命令他、威胁他,出来,立刻出来。
想起翻监控是一个小时后的事,那时整座水木上居已经凌乱不堪,仿佛刚打完仗。贺望泊匆匆忙忙地从云端调出大门的监控录像,一帧都不放过地盯着荧幕。
然后他看见白舟在他走后不久,就推开了大门,手里拿着个褐色的文件袋。
贺望泊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点开分析界面,查看过去这段时间有谁曾进出过水木上居。
后台早已通过人脸识别将近期的访客总结了出来,贺望泊一眼就看见了贺择正。他点开贺择正的数据,显示他在两个星期前曾和文姨一起造访过白舟。
贺望泊摔上电脑,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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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择正听见楼下的大吵大闹时就知道是贺望泊来了,他想着换一个地方和贺望泊谈。此处是伊遥的卧室,他不想在这里和贺望泊起冲突,怎料他刚起身,贺望泊就踹门而入。
他的儿子双眼通红,胸腔正激烈地起伏,仿佛是来提刀杀人的。
“他在哪里?!”贺望泊厉声质问。
贺择正一言不发。
贺望泊三步并两步冲上来,“我问你,你把他送到哪里去了?”
“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好一个无可奉告!”贺望泊完全撕破了脸皮,“贺择正,你凭什么放走我的人?!”
文姨迟了两步冲进房内,眼前这一幅父子反目成仇的画面,惊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上前拉住贺望泊。贺择正的身体每况愈下,经不起贺望泊动手。
贺望泊周身蛮劲,文姨咬着牙也无法将他拽回。
他指着贺择正大骂:“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吗?!就凭你对我妈做的那些事,就足够你下地狱了!”
提到伊遥,贺择正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抬头看向贺望泊,“我没有放他走,我只是提供给他这个可能性,做出最后决定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贺望泊怒极反笑,“贺择正,你这是在拿我来赎罪吗?”
轻Tuan贺择正皱了皱眉,正要开口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两人一起往茶几上看去,来电显示一串没有备注的数字。
这部手机是贺择正的私人号码,不是所有人都能打通的。贺望泊立刻就想到了白舟。
他在贺择正之前抢过了电话,接通,果然听见白舟的声音:“贺先生?”
“你他妈的在哪里?!”
远在机场的白舟登时僵硬,冷汗沿着脊骨往下淌,“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一旁的贺择正站起身,高声道:“白舟,把电话挂了。”
“你敢!”贺望泊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那语气里的凶横令白舟如临其境,贺望泊那凶恶的面容仿佛就在眼前,白舟硬邦邦地握着手机,不敢挂断。
“你现在人在哪里?”
“机、机场……”白舟话一出口就后悔,他怎么就被吓得什么都交代了?
“机场?”贺望泊立刻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