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白舟感念赵明仰当初的恩情,尤其他对白桨相当照顾,本想等回国安顿下来后请他吃餐饭,结果突如其来地发生了贺望泊的事。

见白舟面露难色,赵明仰不理解地问:“发生什么了吗?”

白舟迟疑一时,还是选择坦白:“我回来以后,在长云遇见贺望泊了,我打算接他回家。”

赵明仰皱起眉,“我去长云见过贺望泊,他对我敌意很大,护士说他上次甚至想伤害文姨,你确定他可以离开医院?”

“他最近好很多了。”

赵明仰还要问,文姨的声音在白舟身后响起:“赵先生,我都忘记今天你会来了。”

赵明仰的眉心舒展开,朝文姨问好。白舟回过头。三年过去,文姨的样子并未出现变化,还是一样的和蔼亲人。

“别在楼梯间干站着了,”她说,“我们去会客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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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送贺望泊入院的不是贺择正,事实上,这三年来贺择正一次都没有来探望过贺望泊。这点白舟很早就从林玉芳那里知道了。贺家父子俩的关系极其怪异,白舟没有心力深究。

白舟今天特地来见文姨,是想请她陪同一起办理贺望泊的出院手续。

当初贺望泊自杀未遂,是因被文姨及时发现,后续他诊断出了一系列精神疾病,也是由文姨主理,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三年来会定期探望贺望泊的人不多,文姨是其中一个。

在会客室里他们交流了一会儿近况。文姨未婚未育也没有这个打算,从贺家离职以后就一直在这间孤儿院,而赵明仰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日会来这里做义务工作。

至于白舟,他在伊尔伯斯修毕了硕士学位,本来可以申请奖学金继续读上去,但和导师商量了以后,还是想做临床,所以回来了南淳。

白舟简要地讲述了一遍自己在长云遇见贺望泊、以及在那之后的事,并且朝文姨表明了来意。

文姨听了白舟的请求后,首先问的是:“您还喜欢少爷吗?”

“不,并不是,”白舟摆着手,“我只是没办法视而不见。”

文姨沉默了些时,忽然道:“我想告诉您一个故事,有关他父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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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姨是在贺择正娶了伊遥以后,来到贺家干活的,主要的工作内容是照顾伊遥的起居饮食,并向贺择正汇报。

那时候贺择正的事业在上升期,整日整夜地忙,有时会几天几夜不着家。是在那段时间,伊遥第一次尝试出逃,手段很稚嫩。她说想摘芒果,叫佣人取了梯子来;又说树里头好多蚊子,支开他们去找驱蚊水,然后就藏在浓密的树冠里,用那梯子翻了墙。

那次她没有成功,因为文姨在佣人回房找驱蚊水的时候起了戒心,跑出来一看,芒果叶还在簌簌作响。她立刻命人去追。被抓回来的伊遥满脸是泪,恳求文姨不要将此事告诉贺择正。

“然而我还是告诉了老爷。”文姨低垂着眼,声音很疲惫。

贺择正大发雷霆,当晚伊遥第一次被他侵犯,那激烈的反抗、惨叫、哭喊,成为困扰文姨至今的梦魇。那一次或许是之后的其中一次,总之那段时间伊遥怀上了贺望泊。

女孩极其恐惧,她瞒着所有人,千方百计地想要杀死腹中的孩子,捶打子宫,生吞冰块,她什么都干过。可那个孩子像恶性肿瘤一样粘死在了她的身体里,汲取她的养分,一天比一天长得好。

最后伊遥走投无路,放下了尊严去引诱贺择正。她本想用这个方法拿掉孩子,未曾想她在无意中为自己创造了第二次逃跑的机会。

贺择正以为伊遥回心转意,欣喜若狂地允诺了她许多事,包括出门。

“但这次逃跑的结果,您应该也能猜到。”文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