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泊在笑,笑容里却是瘆人的冷意,“你妹妹可真懂什么叫知恩图报。”
“这不关桨桨的”
“凭什么?”
贺望泊拔高声音:“白桨化疗的钱是我出的,手术是我安排的,骨髓是我找来的她的命根本就是我给的,没有我她活得到今天吗?她凭什么要我们分开?”
白舟五雷轰顶,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你会知道……”
贺望泊并不隐瞒,直接朝白舟张开手心。
白舟便看见了,从今天早上就一直黏在他领口下的、这枚小小的圆形监听器。
一霎冷汗淋漓。
在贺望泊答应他和白桨见面时,说实话白舟的确疑惑这来得太轻易。他有设想过或许贺望泊会提一些条件,但他从未有哪怕一秒考虑到自己有被监听的可能性。
白舟不敢相信贺望泊会对他做出这种事,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马上就被贺望泊扣着脑勺按进怀里。
“你要去哪?”贺望泊问。
“害怕了?可如果我不这样做,你难道会告诉我,原来白桨要你在我们之间选一个吗?”
贺望泊的手臂肌肉皆全绷紧,紧紧抱着白舟,恨不得将他揉碎进心骨。
他抱得太过用力。白舟两片肺叶里的空气几乎都要被挤出来,他头晕目眩,无法回答贺望泊的问题。
贺望泊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不会让你选的。”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会让他选?
白舟无可避免地想起了伊遥。
“你答应过我,会永远留在我身边。要是你敢去找白桨,我就把你关别动!”
“你说过不会对我这样做的!”
“我他妈让你不准动!”贺望泊手臂的力气又重几分,重得白舟的骨头都磕碰一起,“你记得我说过不会关你,却不记得你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吗?白舟,是你先出尔反尔!”
贺望泊的神色变得凶恶,青筋暴起,双眼通红,宛如一只领地被进犯践踏的龇牙咧嘴的兽。
“白桨懂什么?什么叫不是我也可以?什么叫你和我在一起不可能幸福?她以为她是谁?她到底懂什么?!”
这一刻贺望泊对白桨可谓恨之入骨。这一瞬爆发出的仇恨使白舟登时清醒,他随即停下挣扎。
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刺激贺望泊。
于是他颤抖着声音附和又恳求:“对、对……桨桨不懂,望泊,你别生气,我会和她再好好谈谈的……”
可是贺望泊说:“谈?谈什么谈?我不会再让你和白桨见面的。”
贺望泊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未等白舟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已将白舟一把扛上肩,连卧房都来不及回,直接丢进了沙发。
今早还亲昵着温声细语的爱人,转眼就成了凌辱他的怪物。
白舟感觉自己在下坠,失衡感令他恐慌,眼前这陌生的贺望泊令他害怕,可他不敢挣扎。
其实他不是没有见过贺望泊发疯,可是这一次涉及白桨。他白舟可以为了贺望泊一退再退,可是白桨呢?要是贺望泊疯起来去伤害白桨呢?
白舟抖着手,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拥抱贺望泊。
这是今晚他第一次对贺望泊展现以往他惯有的宽容,贺望泊一怔,后知后觉自己原来一直在等这一刻。
他发了这么久的疯那个温柔的舟舟才回来,重新对他张开羽翼,将他温暖地包裹起来。
虽然迟了一点,但没关系,只要白舟还爱自己,只要他肯保证,他不会走,会一直在他身边
“桨桨她不清楚我们的事,她是无辜的……”
贺望泊停下动作,定定地看着白舟。
白舟满眼的哀求,“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