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发抖。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在这种场合丢脸,使母校蒙羞。
好在隔着一段距离观众确实看不清白舟的失态,然而贺望泊将其尽收眼底。
每年来南医大颁奖的都是他父亲贺择正,这类面子功夫他贺望泊全无兴趣。
今年他会来,只因贺择正前段日子因身体问题住院疗养,贺家没有别的人了,所以即便知道有机会遇到白舟,贺望泊也没有别的办法。
贺望泊也预想过白舟聪明,说不定从他手上领奖的会是他,结果没想到还真一语成谶。
白舟害怕得要死了,贺望泊碰到他手指时,感觉到他在抖。
他似乎很怕拿不稳证书掉地上,手指抓得很紧。贺望泊想起白舟在他身下时,抓被单的手指也像这样,用力到指节都青白。
他们合影,白舟艰难地笑,一结束就逃也似的三步并两步走下台,宛若大刑得赦。
贺望泊心中无由来地冒起一簇怒火,越烧越旺。
他还有其他的奖项要颁,在台上不好发作,脸上依旧挂着逢场作戏的笑。下台后他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赵明仰本来在和谁发消息,一察觉他来就锁了屏。
贺望泊坐下,压着声音,语气很怪异:“在跟你求安慰吧?刚才见到我都差点哭了。”
“没有什么求安慰,是我问他有没有事,”赵明仰收起手机,“而他说没事。”
“你对他可真上心。”
赵明仰没有接过这个话头,只说大学将他们的车位划到了一起:“颁奖礼结束后我带他回家吃饭,你要是不想再看见他,等等离开的时间可以跟我错开。”
回家吃饭,这四个字听在贺望泊耳里格外尖锐。
赵明仰没有等来贺望泊的回应,就权当他知道了。
散场的时候贺望泊滞后,与校长合影又谈笑。赵明仰发了条信息给白舟,约他停车场见。
白舟收到了消息,但记得之前与小组长的约定,先抽时间和她照了张相,之后再急忙忙赶去的停车场。赵明仰已经到了。白舟满怀歉意地问他等了多久,赵明仰收起手机,说没多久。
白舟递上他的礼物,是他之前过年在老家求的护身符。本来他是想带些海产,但怕味道重。
“你今年犯太岁,”白舟道,“这个,保出行平安,可以挂车里。”
赵明仰笑问:“你还信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