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了,丢下我跟我才八岁的弟弟。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做过。”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重复道:“什么都做过。”
话里有别的意思,贺望泊听出来了。
其实不难明白,弟弟摸上他大腿的时候,曾说过相似的话:什么都会做一点。
“你可以不管你弟弟,”贺望泊道,“少了这个累赘,你会活得更轻松。”
“你以为我没想过?但你看,这累赘可是会为了筹钱给我治病,瞒着我去做鸭。烦死了,我可是比谁都想一脚踹开他。”
弟弟瑟缩在一角。贺望泊听到他啜泣的声音。
“你得了什么病?”贺望泊问。
“我怕说了,您会立刻把我赶下车。”
贺望泊将前因后果串起来一想,淡声道:“艾滋是体液传播。”
“您真是什么都猜得到。”
贺望泊也只是按照现有线索随便猜猜,猜中了也没什么波澜,只在心下不无刻薄地想:姐姐搞出了艾滋,弟弟出来继续搞。
贺望泊听白舟随口提起过,治疗艾滋的大部分一二线药物都有补助,这姐姐大概是情况特殊,得用上自费药物。弟弟才十五岁,长得好,对他来讲来钱最快的方法,就是步他姐姐的后尘。
这姐姐突兀地提起这些,贺望泊也并非不能猜到她的心思。她是在赌。她绝对知道贺望泊不是好人,但今晚贺望泊流露出的善意让她掷出了这颗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