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凝远：“……”

两人又聊了许多，提到好几个大学同学，谁混得不错，谁又刚结婚，谁毕业两年都二胎了，这些事张凝远基本不知道，就听着。

临走，李景瑞问：“你等会儿怎么走？我打车来的，你开车的话载我一截呗，送地铁站就行。”

送人送到底，张凝远直接把李景瑞送回了公司，李景瑞纳闷了一路他是什么时候买上奥迪的，快到公司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老板的车，瞬间又放心了。

李景瑞的公司在市中心商圈附近，走到这儿，张凝远想起来之前送方桐秋的那条项链就在这里买的。

项链价格不菲，当时是他拿加班很久的奖金买的，这次再去却是有钱也买不到了，找了好几家都说没有同款，枫叶是很小众的元素。

“您可以把之前弄坏的那条拿过来，看看能不能修好。”导购说。

张凝远没戴在身上，那条断掉的项链被方桐秋收起来了。

“男士戴的话，这几款也很不错呢。”导购一一介绍着，“这些素链和吊坠可以自由搭配。”

看他表情不是很满意，导购立刻道：“这边还有戒指您要不要看看？”

戒指吗？

张凝远的目光落到另一边的柜台上。

闪闪的银色在柜台里发着光，亮晶晶的，他在猜方桐秋会不会喜欢。

导购见他有兴趣，趁热打铁：“戒指也可以和素链搭配当项链呢。”

“这一款，”张凝远指了指设计简单的那款，“是对戒吗？”

“是呢，这款是情侣对戒，设计简约，男女都可以佩戴。”

本以为他只要其中一只，没想到张凝远说：“就这两只吧，另一只的尺码要比我手指小一号的。”

导购有些惊讶，还是说：“好的，不合适您随时过来调换。请稍等，我去给您包起来。”

张凝远百无聊赖地等着，方桐秋问他吃完饭没，几点回去。张凝远回完消息，一抬头看见个熟悉的面孔。

“远哥？”宋从婉也看见他了，谁也避不开。

张凝远在这里见到她很是意外：“小婉，你怎么在这里？”

“好朋友结婚，我请了两天假回来参加她婚礼，这不是来给她挑新婚礼物嘛。”宋从婉挎着包，目光不自觉瞥向柜台，“远哥，你在选……戒指？”

张凝远点头，“嗯”了声。

“……你有女朋友了？”宋从婉咬了咬嘴唇，声音几不可闻地颤抖着。

她对张凝远的感情，已经说不清是喜欢还是不甘心了。他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张凝远却从未喜欢过她，她怎么甘心？

她不想只是他的妹妹，可她又清楚地知道远哥不会爱她。

现在一个中途出现的女人毫不费力抢走一切，她何止是不甘心，也许还有恨。

想到这里，她眼中泛起些泪光。

然而张凝远一句话打碎了一切，更是断绝了她所有希望。他风轻云淡地说：“男朋友。”

宋从婉几乎快要落下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真奇怪，换成个男人她反而没那么嫉妒了。如果同样是女人，她只恨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可如果对方是男人，她倒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她输了，是她从没在这场游戏里。

“是方先生吗？”

“嗯。”张凝远说，“他叫方桐秋，你们见过。”

她想起那个男人，音乐节那天她第一次见到那个叫“方先生”的人，墨黑的天空下，站在风里抽着烟，那样潇洒自在、放纵不羁，竟和远哥有种莫名的般配。

这一刻，她忽然释然了，败给这样的人，不可惜。

泪收回去，宋从婉笑了笑：“你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