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秋也开始严肃起来：“如果是被凌肃刺激到了，那还是算了吧，我不喜欢别人为我竞争。”

那是出于男人骨子里的胜负欲，并非真心，他要确定这一点。

张凝远说：“别算了吧。”

“为什么？”方桐秋问。

张凝远风轻云淡地坦白：“不然有什么理由亲你？”

他很少说这么直白的话，方桐秋的脸有一瞬间的发烫。

“你……想亲我啊？”

张凝远盯着他被自己亲得红润的唇没说话。

想啊，当然想了，谁会不想吻住这片柔软月色。

难道方桐秋连这点都不自知么。

“还是追你吧。”张凝远敛回越发放肆的目光，“简化程序，免得忽然想亲你还要经过你同意。”

方桐秋笑出了声：“以前你也没经过我同意啊。”

张凝远想，明明是他默许的。

方桐秋还觉得很不可思议，张凝远竟然说要追他，从小到大那么多人追过他，但从来没有哪个让他感到这样心潮澎湃。

“张凝远。”方桐秋抬起眼，叫了声他的名字 ，“你要想好，我可是很难追的。”

张凝远“嗯”了声：“我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方桐秋是陈列柜里精致又昂贵、用爱浇灌长大的小番茄。

知道，还是要追。他是陈列柜前抱着存钱罐的小男孩，攒好久的勇气和钱才敢来看他一眼。

幸好，小番茄还没有被人买走。

也许哪天他攒够了钱，这颗小番茄就能属于他。

方桐秋是骗他的，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好追的人了。

他可以立刻答应张凝远，不过那样未免太没意思了。他也很想享受一下被喜欢的人追求的滋味。

“你是不是做饭了？”方桐秋耸了耸鼻子，“刚才一进门就闻见一股饭香味。”

张凝远说：“不知道你晚上几点回来，就熬了点海鲜粥。”

提到吃饭，方桐秋就有点心虚：“我晚上跟凌肃吃过饭了，还不太饿，留着当夜宵吧。”

张凝远没说什么，把碗筷擦干水分放回橱柜里。

既然是追，那总该拿出点诚意，所以张凝远从厨房走出来时，很真诚地问：“晚上我可以住这儿吗？”

方桐秋皱着脸：“？”

张凝远解释：“明天方便给你做早餐，再送你上班。”

合着追他是开他的车住他的房啊，方桐秋心里很乐意，嘴上又在故作矜持：“好吧。”

有过上次留宿的经验，张凝远已经轻车熟路了，很自觉拿着浴巾先去冲澡，出来时见方桐秋正坐在沙发上回消息。

凌肃给他发了消息道歉，说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到他感受。毕竟不能撕破脸，方桐秋客气地回了几句。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凌肃问。

方桐秋说没有，但不可能真没有。他确实生气，不过一个大男人矫情什么，只是被亲了一下，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接着他很严肃地回道：“你明知道我会生气，还是这么做了，凌肃，你真的有为我考虑过吗？”

凌肃把字打打删删，最终汇成了一句“对不起”。

“今天的事就过去了，当我还你一个人情，再有下次真连朋友都做不了。”

方桐秋打了一长串文字，发送，接着就把手机扔下洗澡去了。

浴室的水声刚响起来，沙发上的手机跟着响了，是凌肃打来的电话。

张凝远看了一眼来电，这次毫不客气地接起来：“喂？”

电话那边凌肃一愣：“桐秋呢？”

“他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