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拖鞋还是没扔到挡路人脸上,眼看着溜不掉,封谦索性靠到门框上,直直看向佘九涟:“你大眼瞪小眼的把我堵在这到底想干嘛?看我脸?你看。”
他仰起右脸,嘴角下撇:“我这疤两天了还这么恐怖,是不是你把孬货都给我用了,想影响我恢复?”
佘九涟淡淡道:“个人体质原因,药是一样的。”
今天这神经病似乎心情还不错,封谦隐约感知到一点能离开的可能,赶紧往前一步乘热打铁:“那放了我呗,我去美容院治治,好歹室友一场,室友哪有隔夜仇,别那么小心眼,那天我有错在先,但是你也知道,我那是太急了。”
他挤眉弄眼:“你懂的吧,就像人有三急,生理需求,我纯属是被这怪病害的,干什么不过脑子,你别记恨我,成不成?”
暂时性的服软是为了光明的未来,每一个成功男人都得时刻有卧薪尝胆的觉悟,讲不准他今天做小伏低,明天就轮到佘九涟给他端茶倒水。
天道好轮回,命运的事谁又说得清。
“好。”
封谦继续为自己开脱的话卡在嘴边,他没想到佘九涟会这样轻易答应,还以为要再刁难几句。
他伸出一只脚:“……那我走了?”
人总是贪得无厌的,封谦又开始惦记自己的八千块了:“还有那个,手机能还给我吗?拿了我马上走,不碍你眼。”
原本他想提一嘴下回来吸血的事,别说他脸皮厚,闹成这样还想有下次,毕竟这病没好,肯定还会复发,但又怕勾起佘九涟关于被咬的回忆,才打消了这一念头。
“去七楼做个检查,查完放你离开。”
佘九涟说完径直朝电梯走去,没有回头,似乎笃定了封谦一定会跟上来。
封谦高兴坏了,扔掉拖鞋屁颠屁颠地跟在佘九涟身后:“手机也答应还我?”
“嗯。”
电梯门缓缓合上。
“不是动刀子的检查吧?”
“不动。”
“时间不超过两小时?”
“不超过。”
佘九涟这句句回应的模样太过罕见,封谦猜是因为他也对那天的粗暴行为心怀愧疚,于是胆子放大了些。
试探道:“我们还能见面吗?下次听你的,你让我咬哪我就咬哪,或者你这私人医院抓紧研究明白这破病给我治好,正好袭击你的那个杀手也被抓住了,治好后咱俩从此就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
“大概不能。”
佘九涟突然出声打断,清冷低缓,说的不明不白,刚好电梯抵达7楼,他跨步出去,封谦急切地追着他在后面大声嚷嚷:“为什么不能,你过河拆桥啊!当初明明是你答应了让我吸血我才同意跟你住一块,现在抓到杀手就弃我不顾,你这人怎么这样?”
封谦痛心疾首,后悔拖鞋还是扔早了。
他就这样一路跟着佘九涟进到一间检查室里,进去的前一秒还在骂骂咧咧,后一秒看到贴墙架子上三排整整齐齐的玻璃瓶罐立马哑了声。
这是
他呼吸一滞,绕过佘九涟快步走到架子旁,随手拿起一瓶翻过瓶身仔细看了会儿,看得太入迷,完全没注意佘九涟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身后。
封谦拧开瓶盖闻了闻,不可置信地回头:“这东西是你家生产的?”
佘九涟瞳孔黑沉沉的,嘴唇动了动:“喝掉。”
“我不喝!”
封谦一下把瓶子扔回架子上,这狗屎玩意简直算他倒霉生活的开端,要他再喝一瓶,开什么玩笑?!
“你自己家东西什么药效你不清楚?我喝了会、会起反应啊,要喝你自己喝,别祸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