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十条评论都是闻着味赶来护主心切的粉丝和吃瓜路人互撕互骂,封谦看得头疼,找不到有用信息,关上手机塞回口袋里,垂着脑袋趴到阳台围栏上。
他不确定那把刀究竟属不属于卫舒望,也不清楚卫舒望和谷臻之间有何纠葛,但他信世界上没有完美犯罪,这事要真是卫舒望做的,警察迟早能查到卫舒望头上。
如果他卡在这个节骨点把爆料视频发出去,卫舒望又刚好给他打过电话,等查到他俩今晚的通话记录不就完蛋了,警察肯定要把他当成作案嫌犯,卫舒望同伙,到时候又得进局子为自己辩清白。
一想到可能半年不到关三次局子,封谦就一肚子火没处发,气得直想进屋把睡着的佘九涟薅起来咬几口。
多冤呐。
明明他什么都没干,还平白浪费两个星期辛辛苦苦做视频,马上要尝到报复成功的喜悦滋味了,突然出现个神经病把他报复对象弄了个半死不活。
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这么倒霉的人?
报仇也该讲究先来后到,这人怎么就不能等两天,等谷臻名声尽毁再要他狗命呢?
封谦无意识地踢着栏杆,想的太入迷,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推拉窗缓慢打开,一只苍白有力的手率先伸出,骨骼分明,细看上面却全是未愈合的微小咬痕。
“哎”
封谦被拽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地上,得亏他即时抓住铁柱,才没让惨案发生。
“不想睡就滚去外面。”
不带掩饰的低气压,佘九涟鲜少这样情绪外露,显然,他对于被吵醒这件事十分在意。
封谦很快反应过来,护住脖子嚷嚷:“我这不是已经到外面来了,你还想把我赶哪去?宿舍就你一个人住了呗,我连熬夜的权利都没有?演什么霸道总裁……”
“封谦。”佘九涟把他往后拽了点,懒得与他废话:“如果我再听到你踢栏杆的声音,要么你把栏杆吃进肚子里,要么,你和栏杆一起从三楼下去。”
下去的方式大概不走楼梯也不坐电梯。
语气听着不像开玩笑,封谦被他说得心里发怵,他一直这样胆小,选择性的欺软怕硬,恃强凌弱,适时的能屈能伸,狗仗人势。
这会儿封文星不在,没人能仗,他比路边的流浪狗还不耐打。
早听说有起床气的人发起火来指不定能干出多疯狂的事,封谦老老实实点头应下,不敢反抗。
衣领被松开,佘九涟转身回屋,确保他没有回头,封谦才在他背后愤愤“呸”了一声,脑子里吊起个名为“佘九涟”的小人疯狂殴打,专往脸上打。
起风了,1栋外面是片茂密树林,一吹就哗啦作响,狂风从叶片间隙呜呜穿过,传到耳朵里有点像笛声,在凄凉夜色中甚是瘆人。
继续待阳台上也无事可做,封谦缩着脖子溜回宿舍,可他左右睡不着,一堆事情压在脑子里排列组合,他直觉最近这些倒霉事之间有联系,但又少了关键线索,怎么连也连不上。
他烦,一烦就翻来覆去,身上像爬了蚂蚁,窸窸窣窣,不得片刻安宁……
“出去。”
蚂蚁被两个字拍死了。
“你没睡?”封谦假惺惺地问,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隔着过道朝佘九涟床位看,被子把人挡住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过那不重要。
封谦伸头试探:“睡不着吗?正好我也有点事没想明白,要不……聊聊?”
佘九涟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封谦猜他心情不好,于是能量守恒,封谦心情更好了。
他不抱得到佘九涟回应的希望,这么做纯属不想自己失眠他人安睡,封谦承认自己有时候挺贱的,但他认为能惹他犯贱的肯定比他还要贱,他没有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