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闲的床位压上重物,他被迫在上面滚了一圈,枕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
封谦想不出哪句话出了错,又踩着了大少爷尾巴,眼看佘九涟从上到下一颗颗解开衣扣,以为他想这时候发泄,赶紧抬手制止:“不行,下午还得连着上四小时课,我中午要睡觉!”
但紧接着手腕被扼住,佘九涟欺身压上,把他困在床位间动弹不得,衣角掀开,纱布揭下,一道可怖伤疤赫然出现在封谦眼前,伤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某种锐利刀具割裂,大部分已经愈合,而未愈合的地方正冒着新生肉芽,随着纱布撕开漫出血丝。
封谦呼吸一滞,眼皮跳了两下,连带挣扎力道都变轻不少。
“这把刀既然能捅在我身上,为什么不会捅别人?你总把他想太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过于骇人,封谦感觉自己的肚皮也开始跟着痛了,他试图拢起佘九涟的衣服挡住那块疤,可佘九涟非要他看。
这是一道罪状陈列。
“你知道他捅我的时候说了什么?”
三月底风还不算和煦,从窗户口吹进来带着凉气,佘九涟黑沉沉的目光落下,发丝掀起些许。
他按住封谦的嘴角揉弄,足够亲昵,眼神却是冰的:“他说,不是你选择了我,是他没给你第二个选择。说实话,封谦,你也赞同么?”
71
这脑残问题堪比小时候闲出屁的邻居追着问你喜欢爸还是妈,唯一不同点在于以前封谦能满不在乎地说我没爸只有妈,现在没法躲,佘九涟非要向他讨个说法,弄得好像他是出轨被抓包的渣男。
但念在肉松卷的份上,封谦还是勉为其难地安慰道:“你看捅都捅了,说这些没多大意义,我哥捅人肯定他的错,下次见面我帮你骂他,让他哐哐给你磕两头,行不行?”
他心想佘九涟问这话不就是想听他说点偏心的,那简直信手拈来啊!他最会哄人了,上到八十老人下到三岁小孩,只要他愿意,谁都能被他哄得服服帖帖。
佘九涟:“不许转移话题。”
……偶尔可能也会失败吧。
后面封谦又讲了几句自以为很能哄人的好话,但不知道哪又触了霉头,佘九涟脸色显而易见地变差,油盐不进,臭如狗屎。
到最后封谦先急眼了,两手被按着不好动,他就抬头往佘九涟脸上咬了口,留下一个特明显的牙印在下巴那。
一个牙印哪够解气,封谦咬牙切齿:“给你脸了,你他妈爱听听不听滚!怎么还哄不好了,话是我说的吗你就追着我问!”
佘九涟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飙,明显一怔,可算让封谦找到机会,趁其不备翻身把他反压回床上。
他骑坐在佘九涟腰间,居高临下,刻意避开了受伤部位,气势汹汹地骂:“你们一个两个是不是都有病啊,一个以前装失忆现在说喜欢我,一个以前说喜欢现在装不记得我,怎么着大影帝换着来角色扮演,把我当皮球踢来踢去,还有脸问我喜欢哪个踢皮球的?”
“我都没问你为什么以前喜欢我还要打我让我当替死鬼,你倒好,先跟我端上架子了,咱俩是情侣吗你就端架子,我跟你有关系吗?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贱不贱?”
说到这封谦简直一肚子火,肉松卷带来的好心情全坏没了。
他有什么错?
女大十八变,男大七十二变,任谁见过十年前的白富美都不可能会把她和现在的佘九涟联系在一起,差距那么大,没第一时间认出根本赖不到封谦头上。
反观佘九涟,那些记忆他是一直记得的,甚至实验的事也完全知情,否则不可能说当年是主动参与。
可佘九涟又什么都不说,纯一锯嘴闷葫芦,先开始把他押浴室里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