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羌族使节的面勃然大怒,是给人家一个交代,昭武帝要是不想罚皇后,关几日禁闭,等到羌族使节离开了,将嘉和皇后放出来便是。哪会像现在这样,任由着宫中嘲笑嘉和皇后的流言飞涨,俨然有要废后的势头。
可前朝的事,她知道得太少,把心思用在这上头,倒是无用,姜娆招了招手,叫明芍到她面前,问道,“你可知道,再过几日,羌族那位阿达努会重新和大昭的皇子比武?”
到那一天,容渟必定也会去的。
她与其在这里瞎猜乱想皇后最后会如何,倒不如在他去和阿达努比试前,找一些益骨益气的方子。
即使她不想叫他风头太盛,叫别的贵女瞧见他的好,但总不能因为她心里不高兴,就束着他的手脚。
明芍答道:“只知道是几日后,未得知具体时辰,奴婢再去问问。”
她很快回来,“要看阿达努的身子状况,他中了软筋散,约要七日才能恢复至往常。”
“那这样估计着,也就三四日后了。”姜娆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心想着今日是等不到容渟了,“出宫吧,去一趟药坊。”
……
三日后,武场。
昭武帝说要给羌族一个交代,叫皇子陪同阿达努再比试一场,他亲临武场观战。
比起上回,这回没了嘉和皇后。
姜娆一想到这点心情便很好,勾了勾唇角。
扈棠脸色不虞地走过来,坐在姜娆身旁,对姜娆说道:“真是晦气。”
“怎么了?”姜娆问她。
扈棠沉默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却道:“没什么,方才叫一个不想见的人缠住了,已经躲开了。”
姜娆见她实在厌烦得要命,不再多问缠住她的人是谁,视线扫到场上,却看到十七皇子的目光频频往她身上看过来。
姜娆回想起那天后花园里云贵妃同她说过的话,便是一个寒颤。
正要将目光移开,忽然察觉到十七皇子在看的人似乎并不是她。
她回头往后看了一眼,身后只有明芍随侍在她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再回眸时十七皇子的视线也已经移开了。
许是她多心了吧。
扈棠视线沾在阿达努身上,看了一会儿,贴到姜娆的耳边,有些埋怨般说道:“你那日说好了,出宫后便找我说清一切,可我最后什么都没等到,反倒等到了我娘来告诉我,九殿下回来了,换受了赏,入主齐王府。”
扈棠努了下唇,示意姜娆往旁边看,“我耳力好,一旁可有姑娘悄悄议论着齐王。”
“说什么?”
“说他这腿伤一好,金陵里头就没了能比得过他的世家公子。”
姜娆心里那股不舒服的劲儿又来了。
她微皱着眉头,攥紧了自己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心里的那股郁闷,又听扈棠说道:“她们怎么没人说那位羌族的武士?”
姜娆看了阿达努一眼,这个羌族来的武士人高马大,不修边幅,确实不像是能叫金陵里的小姑娘看进眼里的模样。
这个样貌粗犷的壮汉,倒是把容渟的颜色衬得更好了。
“这阿达努的身手一定漂亮,先前是中了药
才输给了十七皇子,却换是赢过了别人。这回,只前那几个败给他的皇子是不会来了,来的只有十七皇子和齐王殿下,你说齐王能不能赢?我可听说他十三岁的时候就赢过阿达努一次。”
姜娆眨了眨眼,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未曾听说过。”
“那时你又不在金陵。”
“他那年赢过了羌族的武士,当年秋猎时就受伤两腿残废,惹得人好一阵惋惜。”
姜娆有些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