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1 / 2)

谢襄自一出生,身子骨就不好,年岁越大,身上的病越多,前些年算命先生说她名字中的襄字太硬,她八字薄,担不起这个“襄”字,就改成了“溪”字,足不出户,谢溪如今二八年华,正是待字闺中的时候。

谢溪身子病弱,足不出户,唯一会出门的时候,便是与她娘亲徐谢氏嘉和皇后的庶出妹妹徐兰英到广梨园听戏。

广梨园两日开一回,坐落于秦淮河东,与姜娆那几间铺子在同一侧。

姜娆这几日便常常在铺子里待着,派了线人去广梨园那儿打听着,一旦看到谢家人到梨园里听戏,便来知会她一声,她好过去。

她自知没有什么深谋大略的手段,只能从这种小地方入手,以期从谢溪与徐兰英身上得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即使得不着,就当去广梨园听了几回戏,解了解闷。

也不亏嘛。

这日她正在铺子里待着,安排在梨园那边的眼线刚好和扈棠一起来了,姜娆便和她一道,同去广梨园。

台上,锣鼓声渐起。

扈棠并不是一个能安稳下来听戏的性子。

戏班子这才演了半台戏,她便眼皮打起了架,被台上一下锣鼓声给敲激灵了,哆嗦了一下精神了起来,无聊地用手指绕着茶盏画圈圈。

她看向对面的姜娆,见她的视线也不在戏台子上,顺着她目光看去,似乎是在看二楼西侧那边的一桌母女。

梨园三层楼,一楼厅中支起了戏台子,二楼三楼绕着栏杆的桌边坐着的都是客,她们在三楼,占据了视线最好的地方。

扈棠看到了坐在二楼的母女。

“那不是襄王妃与谢襄吗?”

“谢溪。”姜娆纠正。

徐兰英母女两人独自看戏,也没与旁人搭话,姜娆没瞧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转回头来与扈棠攀谈。

“念习惯了。”扈棠嘟囔了一声,旋即听姜娆的话,改了,“谢溪。”

姜娆一笑,扈棠捧着腮看她,“今日怎没见你弟弟跟着?”

“他被锁进书院里,读书去了。”

姜娆倒有些惦记起了姜谨行。

她爹爹突然一改悠闲散漫的性子,雷厉风行了起来。

半个月前与她祖父谈了话后,次日她祖父上书了一封请书,上奏到了昭武帝那儿,请了册封爵位的金印,将爵位传给了她爹爹。

而她弟弟成了

伯府里的世子。

千百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断然不能再像往常那样胡闹。

即使这几日弟弟又背着小包袱,到她屋里哭得泪水涟涟,姜娆也换是狠下心来“见死不救”。

学问是吃苦学出来的,他受不了今日的苦,便得吃后来的苦。

侥幸躲开了今日的鞭子,一时轻松,明日生活甩来的鞭子只会来得更狠、更不留情面。

扈棠听说姜谨行被锁进学堂,有些惊恐地往后直了直身子,“真可怜。”

姜娆看她这瑟缩模样,再想想她抢谢溪书册的妄为行径,便能想到她小时候在女孩子的私塾里是何种模样,禁不住眼眸弯弯,摇着小团扇遮住了脸上的笑。

扈棠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别这样看我,我先前在学堂里也是学到了东西的,抢谢溪的书,就一回,换是她见了我就怕,主动给的。”

小团扇后姜娆笑意更浓,轻声应了“好”。

戏台上,浓妆的戏子仍咿咿呀呀在唱。

一双怨怼的眼盯着戏子色彩斑斓的戏服,阴沉着面。

十七皇子身穿青色锦衣,头戴白绒冠,坐在与姜娆同侧的二楼桌上,正好是姜娆与扈棠的视线死角。

十七皇子派出去的人回来,附耳在他耳边,“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