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1 / 2)

又数了一遍,更加的束手无策,只得问他,“只有找到这样的人,你才愿意?”

“只有她才行。”

他的语气笃定,倒显得他像是已经有了意中人。

姜娆轻咬了下自己的唇瓣,她放下手,摇着头,瞳仁湛亮,认认真真地反驳,“可是,没有你说的那样的人。”

容渟摇了摇头。

他意有所指,缓缓说道:“你好好想想。”

他的声线低缓沉稳,又重复了一遍方才说过的条件,“年纪比我小一点,但又不要小太多,父母恩爱和睦,是家中长女,最好有个弟弟……”

姜娆听着听着,这回不等到他说完,就听出来了哪里不对。

回过神来,呼吸声都受到了扰乱,惊诧地指向自己,“我?”

容渟“嗯”了一声,气音带笑。

“是你。”

他眼底那颗漂亮的红痣被微白的日光照亮,若有观者,无一不会神摇目夺,琉璃色的瞳仁如水一般清明,“只会是你。”

姜娆有些昏乎乎的,“为什么?”

“你当真想知道?”

他心底的贪念已经快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了。

他想要她完全的属于他,想让她与他共享那些丑陋的情绪嫉妒、贪婪、独占欲。

裴松语算什么,陈从筠又算什么?他四哥又算什么?

他的世界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姜娆点了点头,她很少说违心的话,心里想什么便是什么,仰头看着他,“想知道。”

容渟垂眸,看着她微微握成拳的小手,似乎很紧张答案似的。

她不想知道为什么的。

为什么?

因为他自私,他贪婪,他想将她圈禁到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想让她独属于他一个人,而他也只会属于她一个人。

他没在阳光底下好好活过,本性极恶,又学不会人间的道义伦常,注定不容于世,可他的灵魂将永远为她臣服,她活着他跟着一起活,她死了他也会跟着一同死去。

这些念头根植于他的脑海中,挥只不去,他落不下伤害她的刀,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她能给他同样的回应。

执念已经深入骨髓,到了扭曲病态的地步。

要是把这些统统都说了,她得害怕成什么样?

他不会让她知道的。

“因为我信不过别人。”

他没有长篇大论,唤她小字的那一声,声线卑微至轻颤,“年年。”

“除你以外,我无一可信只人。”

“我只想与我信得过的人成婚。”

他是精心布置下陷阱的猎人,是一个用谎言和伪装骗取她善良与同情的恶鬼,却也是一个匍匐在她脚跟,祈求她给他一丝垂怜的可怜虫。

姜娆半天没说话。

他说他除她以外,无可信只人。

最初做梦时,她怕他怕得要命,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日后那个高高在上、冷漠专权的男人,这时温顺得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雀,看向她时满眼写着信任。

“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容渟低沉的声线又在她耳侧响了起来,他的瞳仁里闪着光,湿漉漉的眸子,看上去十分的可怜,“我离宫后,宫里有消息说,皇后想为我指一门婚事。”

姜娆换未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就被他这句话砸得措手不及。

她顿了一下,惊愕道:“皇后想找人监视着你?”

容渟缓慢、笃定地点了点头。

她肯定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安排眼线在他身边的。

他睫毛微抖着,上面落满了阳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