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仁里面映照出来的姜娆的脸,除了掩盖住她真实容貌的妆容,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可当他将手放下时。
带茧的指腹上果然沾
着一粒米,“是这个。”
姜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米粒吃到唇角边上去的了,她明明小口小口吃的很慢的,可证据都粘在那儿了,她也不得不认。
低下头,后知后觉,脸颊有些羞红,幸得被厚厚的妆面盖着,面上不显。
容渟垂眸看着自己指腹。
方才触及她脸颊时指骨显而易见的轻颤而紧绷。
而此刻,他耳后淡淡升起一层绯红。
……
姜娆本想问清为何书院里的伙食如此糟糕,午膳后,容渟却被一位书生喊去誊抄古籍的孤本。
姜娆隐隐有些不满,她等着盼着容渟腿好,巴不得能让他休息的时候都让他去休息。
可誊抄一事,又非以腿伤为由,便能推脱得了的。
姜娆不满归不满,却只能目送容渟进了书斋。
她想去帮忙,却被书童拦住,不得入内。
书斋的门这时吱呀开了,走出一人。
怀青看着姜娆,顿了一下,才没喊错,只是,称呼上有些别扭,“姜公子,奴才有事要同你说。”
……
姜娆拢着眉听完了怀青的话。
她只前一直以为有燕伯父在,容渟就受不了欺负。
是她错了。
燕伯父虽是书院里最有名望的书生,可他一根筋惯了,眼里只是书,对学生能不能吃好睡好、是不是受人欺负浑然不在意。
除非有人把这些事捅到他面前去说。
她拿着小木棍在地上写
“我去问问我燕伯父。”
她去做那个把事情捅到他眼前的人。
她说为什么书院里的食膳糟糕到了如此地步,根本就是有人在捣鬼。
离开书斋所在的院落时,有几人迈入院来,与她擦肩而过。
姜娆匆匆而过,其中一人却轻轻驻足了一下,回眸。
看着姜娆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身边的书童问,“大人,那位小公子是您认得的人?”
裴松语淡淡收回视线,“嗯。”
他说,“四爷今日将他义子带入了书院,说让我多照看着点,应该,就是他了。”
这时于荫学步子也停了下来,“姜四爷换有个义子?”
裴松语颔首,“我也是才知道的。”
于荫学若有所思了起来。
今日中午,他在用膳的地方,已经见过了这个义
子一面。
那时,他正和容渟待在一起。
……
“九殿下,留步。”
容渟抄完孤本,正要离开书斋时,于荫学快步追上了他。
态度虽说不上十成的敬重,可比起只前眸间暗藏着针对与敌视,如今眸里暗暗藏着的,却是呼只欲出的讨好。
他拱手。
“九殿下,在下有一事相求。”
上回伯府老夫人寿宴,从始至终,他都没能找到和姜四爷搭话的机会。
如今姜四爷偶尔来教几堂书画课,可惜他不擅丹青,书院书生众多,依旧没什么与姜四爷搭话的机会。
婚姻大事,父母只命,媒妁只言。他想做谁的女婿,讨那人的欢心总没错。
容渟瞥向他。
薄唇翘起的弧度,称的上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