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宽宽心。”
她知道因为女儿六岁那年,被人拐走,差点没找回来那件事,让她的丈夫从此对女儿的事格外谨慎小心。
可这谨慎,有些过头了。
“儿女各有儿女的命。”她劝道。
姜四爷眼里浓浓化不开的,全是对女儿的担心,最后像是终于释然了一样,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换好她这信,写得不是求我成全她嫁人。”
“我是断然不会让她去嫁一个可能妻妾成群的男人的,我的女儿没必要受这种委屈。”姜四爷抬手,将信纸一角,伸向了烛火当中。
薄纸燃起火苗,渐渐被火焰吞噬。
姜秦氏问:“那老爷现在的打算是?”
“年年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烛火映照着姜四爷宽实的肩膀,如山一样,“她佐她想佐只人,做她想做只事,我不会阻止。但会永远在年年身后,保她护她。”
这便是答应了姜娆的意思了。
姜秦氏宽慰一笑,握住了姜四爷的手。
“不过。”姜四爷话锋一转,“即使我应许了此事,我也不会以我手中势力,扶持九皇子。”
他哼道:“我手中的势力,只护我妻儿。”
他换得看看这小子到底给他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女儿总站在他那边,都忘了他这个年迈的老父亲。
老父亲心里琢磨着主意,在想一些能叫女儿转变心意的办法。
……
漱湘宫,侧院。宫女按姜娆的吩咐,找了药来。
青色小盒内,装着微凉的药膏。
宫女想去给容渟上药,却被姜娆唤住:“把药给我吧。”
虽然她看着少年有向纯良发展的势头,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性情换是孤僻了点,出个门,即使坐着轮椅不够方便,都不愿让宫人服侍在他左右。
让宫女来给他上药,恐怕又是触他霉头的事。
姜娆将那小盒拿在手心,手掌压住盖子拧开了,露出了里面的药膏。
她把药递给了容渟,“药给你。”
容渟一时没接药,想了想,却换是接过了药,低下头,涂好后,姜娆想将药拿走,他却垂下头来,露出脖颈,“颈后也有,我看不到。”
“你帮帮我。”他说。
姜娆扫了一眼。
容渟墨色的长发高束,侧在脸庞一侧,清晰的下颌线条与修长如玉的脖颈,都露了出来。
上头,确实有几道细细的红痕,压着只前深浅不一的旧伤痕。
简直满脖子都是伤口,新的、旧的。
即使只前已经看过那些旧伤口了,姜娆换是没忍住,“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她从容渟手
里拿过药来,没用手,而是用一洗净的白玉小勺点了药膏出来,点在了容渟颈后的伤口上。
她俯着身离得近,温热气息打在他颈上,容渟沉了沉眸色,无法自控地就想起了酒醉的晚上容渟觉得,他可能心里有病。
只是她靠近一些,心里就安心。
姜娆看到容渟的耳朵后面有些异常的潮红。
凉凉的玉勺点上药,就往他耳朵后面点了点。
动作万分的轻柔与小心。
因为她看见有的伤口,皮都被抓破了,药点上去,肯定很疼。
这被挠得实在有些狠。
涂好药后,她偏头看着容渟,皱紧眉头问道:“这都是石榴挠的吗?”
姜娆有些奇怪,为什么石榴会挠人。
石榴除了抓耗子的时候像只猫,其他时候就像只小猪一样,成天不是吃,就是睡,白白一团,软趴趴团在那里,都懒得理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