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来一局?我技术特好。”
郭政恨不得把这货拎门外罚站。
奈何这位是许家太子爷,动不得碰不得。
他脸皮一抽,训话的兴头全搅没了。
“学习是自己的事!某些人,好自为之!”
撂下这句就走了。
班里窸窸窣窣地响起交谈声,有人抱怨,有人放松。
和许惩玩得好的几个人明目张胆地转过了头,对许惩竖大拇指:“哥。牛还是你牛,你就是全班大救星!”
连宋思学都回头点了个赞。
许惩笑得懒洋洋的,手上还在打游戏,这回没放出声音。
他又把耳机插上了,也不知道他MP4里放的是什么,能这么好听。
乔方语没再聊天,低头专心做作业去了。
郭政确实脾气不好,动辄训人几节连堂。
但他有句话说得不错,学习是自己的事。外在的压力越大,越要抓紧时间、好好安排,才能在一年之后,交出一份满意答卷。
她不再乱想,沉下心翻开一页新的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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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出门前,乔方语一如既往早早醒来。
“阿语,是不是要出去哪?”奶奶也慢慢爬下床,乔方语赶忙过来扶她。
“对,和朋友约好了出门玩。”她语气很轻快,“不知道去哪儿呢。”
方芳的手搭在她手背上,一双粗糙褶皱的手抚过少女白皙的手背,仿佛时空回溯,过去与未来交织在一起。
奶奶苍老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是班上的好朋友啊?”
乔方语脸红了一下,小声地嗯了一声。
方芳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起身,在五斗柜里缓慢翻找着。
“奶奶,你要找什么,我来帮你。”乔方语说。
方芳摆了摆手,“找着咯。”
她拿出一个针线盒,粗粝的掌心磨过乔方语的脸颊。
她有老花眼,盯着她的时候,瞳孔都像是注视着远处。
“我们阿语,多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能穿一件不合身的衣裳出门呢。”
“奶奶……”乔方语嗫嚅了下,“这件挺好的,我特意买的大一号,现在同学们,都流行这么穿呢。”
她心知肚明自己说的是假话。
她之所以买这件衣服,不过是因为断码打折。
这件衬衫是纯棉的,材质很好,只是可惜大了两个码,她只能穿在外套里面。
而这个夏天炎热漫长,根本没给她叠穿的机会。
方芳坐在缝纫机前,将乔方语的衬衫沿着肩线剪开。
她只用手比出一拃,连尺规都不用,便落剪干脆利落地将布料裁开。
乔方语坐在奶奶的矮床上,把脸捧成一朵小花,甜甜地夸:“奶奶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那可不?”方芳笑起来,“奶奶要是没点本事,你乔爷爷当年,能被我迷得,晕头转向的?”
“……当年你爷爷还在村里当兵,哎呀,夏天热哦,那个地上,都裂开来,虫子死在缝缝里面。”
“他非要从村东口,跑过桥,到西口边找我。”
“说是来这里检查、检查,其实谁都知道,他就是想泡我呢!”
“轮到他站岗,他也不好好站,就站在我家院子前面,往我窗子里,丢石榴花。”
“我们当时大姑娘都会唱一首歌。石榴花、花石榴,落满一地石榴红。石榴红、红石榴,旭日初升东方红……”
“后来他退伍咯,听说我爸爸把我许配给隔壁村的教书先生,急得哦,在火车上站了好几天,眼都没合,就跑回来找我。”
“他一到我们家,就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