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学欲哭无泪:“惩哥, 你再转, 我今天支付限额都快满了。”
他懒洋洋的:“发。满了再说。”
宋思学近乎木然地收款,点击群聊, 第不知道多少次地选中口令红包。
“口令怎么写?”
他低声下气地问着, 感觉自己像是侍奉昏君的小太监。
“唔。”许惩回忆了下他刚才已经用过的词汇,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高大威猛雄姿英发闭月羞花……已经掏空了他为数不多的文学储备。
“帅裂苍穹吧!”许惩仔细想了想, 敲定。
“……好。”宋思学屈辱地打出一行“惩哥帅裂苍穹”,点击发送。
看着那铺天盖地一行行的[惩哥帅裂苍穹],宋思学觉得, 自己这个账号, 恐怕也该寿终正寝了。
手机微微震动, 宋思学绝望地看到新消息:[转账:来自许惩]
他脱口:“哥, 真的不能再发了, 群里已经……”被你的彩虹屁盖满了你还想干什么啊啊啊
却见许惩撑着桌起了身。
这人后颈上还贴着片薄纱布,从他身后过去时, 隐约一点辛辣的药油香。
“不用发了。”许惩拉开门,随意拍了下他肩膀,“辛苦,请你喝一杯。”
“啊啊啊?”宋思学盯着那小三位数的转账,整个人呆掉。
啥玩意儿一杯能喝这么多钱?
他从政的宏伟理想还没有起步,怎么就走向了腐败受贿的不归路啊!?
许惩没管宋思学的纠结,懒散插着兜,往综合楼方向走去。
一路上有人小声地在谈论方才群里的红包雨。有人哀嚎上体育课没摸着手机,有人手气好,笑嘻嘻地来同他道谢。
许惩只微微偏过一点眼神,权当是听见了。
这些事情他都不在意。一点小钱,几句无关痛痒的笑料而已。
只要他们不再去说道那个脸皮薄的小姑娘,就够了。
许惩越过人潮,行至空处,眼底缓缓浮起一点讥诮。
人就是这样简单的动物。容易被煽动,又那么容易遗忘,短视如一条只有七秒记忆的鱼。
也只有愚蠢如秦曼莉,才会指望所谓舆论能成为助力。
许惩没有再想,他走到收音室边,今天的广播还没有开始,厚重铁门虚掩着。
他记得今天由沈饶主持广播。
“喂……”许惩懒散推门,语气满不耐烦,却在看到室内人时生生止住,变作一句略显诧异的问好。
“你也在?”许惩望着乔方语。
乔方语安安静静地站在沈饶的旁边,因为上午扎了针,她没穿校服,略显宽大的病服外套罩在肩上,把她整个人衬得可怜又乖巧。
乔方语眨了下眼,似是有点疑惑:“明天由我主持,所以我来观摩一下沈学长的播报。”
她明明没和许惩说过自己的排班表,怎么许惩却像是意外她非工作时间来了一样。
许惩哦了一声,没再追问,眼神漫不经心地带向沈饶:“下个月底,我家。”
沈饶愣神片刻,看了眼时间,又扫过一旁站着的乔方语,快步往收音室外走去:“不是,你怎么在这……你快点说。”
这里有外人,并不是他们适合谈论这些话题的地方。
但许惩却像是完全没有领会沈饶的暗示一般,浑无避讳地在乔方语面前讲了:“大概是第二个礼拜天,看那群吃斋念佛的觉得哪天吉利吧。”
“秦曼莉攒的局,你也知道是群什么货色了。礼物随便带,反正那群暴发户也分不出好歹。”
沈饶:“……”
许惩一点儿隐晦意思也无,连名带姓地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