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还没签，哪有钱。”蒋献揉揉她的脚，“穿我的袜子吧，这么冻着怎么行。”

他脱了自己的黑色皮鞋，褪下脚上的羊绒袜，套到施?Z脚上。

“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到片酬，我下个月和焦霏她们约好要去瑞士滑雪，到时候我没钱去，丢不丢人。”施?Z越看蒋献越不顺眼，一脚踢开他，套了一半的袜子被甩出来。

蒋献捡起袜子，使了点劲儿按住她的脚，强行给她套上袜子，又帮她运动鞋穿上。

蒋献是今年暑假才红起来，当演员当明星也不是他本意。他家境不错，算个吃穿不愁的富二代，按理说应当不缺钱。

可是没办法，他得养着施?Z。

现在两人还是学生，在读大四，要等到六月份才毕业。

家里人每个月给他十万的生活费，可这远远不够他养活施?Z，施?Z物欲强到极端，每天都有东西要买。他没法、也没脸面天天问家里要钱来供养自己的女朋友。

为了维持施?Z穷奢极欲的活法，他只能绞尽脑汁法搞快钱。最开始是直播，成了个小网红开始带货，后来被制片人看上了，让他出演了个网剧的男四。

剧播出后，莫名其妙红了起来，递上的剧本也越来越多，片酬跟着水涨船高。

他从不看剧本内容，只看片酬，什么来钱快干什么。即便跻身演员这行了，依旧活跃于直播间卖货，连轴转接各色的综艺、接烂片。

要钱不要命似的。

圈里有前辈好心提醒，演员这条路要想走得远，得爱惜羽毛，别什么烂片都演，别天天直播卖货，消耗完自己的人气就人走茶凉了。

蒋献笑着感谢前辈的提点，但烂片照旧接，直播依旧卖货，逃课出去接商演。

他也不打算在这行长久发展，只是为了赚快钱养施?Z罢了。毕业后家里人会把分公司交给他，到时有了公司和股份，他也不用这么拼命。

毫不夸张地说，蒋献真心觉得是自己把施?Z养大的。

两人从小就认识，幼儿园他就把压岁钱都给施?Z，小学、中学他把所有生活费给施?Z花，自己仅存了一点点饭钱。施?Z的衣服、玩具、学费，甚至人生第一辆车，第一套房都是他给买的。

以至于如今施?Z养成了这个极端性子，天天逼着他问钱，折腾他，都是他自作自受，是他从小犯贱惹的祸。

他过于溺爱纵容施?Z，如今报应如冲坝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施?Z终于把蒋献手机里的钱都转给自己，蒋献也帮她穿好袜子。

她递给他手机，腿蹬了蹬穿好鞋，焦烦怨道：“有病吧你，让我穿男人的袜子，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