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柏青身边,有麻烦也不劳烦你。”

“祁凯还没抓到。”他单手操控方向盘,不喜不怒,“是谁指使的还未可知,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不是陶小姐吗。”

“不是。”

陈清只觉得心口钻风,注视他,“你这么确定?”

男人侧脸轮廓在昏暗的光线里异常锋利。

他没多透露,“严柏青最多在医院住三天,连卓会派人接送你,三天后回学校,没有我吩咐,别出校门,安心上课。”

“你是已经查到了证据,还是凭心相信陶斯然。”陈清呼吸急促,非要个答案,“她能安排房东去我学校闹事,不能安排祁凯绑架我吗?”

车子在公寓地库停下。

蒋璟言熄了火,转头,眼底怒气层层叠加,逐渐浓烈,“陈清,你耍脾气没完了。”

陈清跑下车,自己上楼。

一整晚,蒋璟言在书房办公,她睡次卧。

两人谁也不理谁。

也算相安无事度过一夜。

隔天一大早,公寓里没有男人的身影。

陈清收拾好出门,连卓等在门外,“陈小姐,我送您去医院。”

路上,他似是无意提起,“蒋先生昨天安排人追祁凯的行踪,国内查不到,大概率偷渡出境了。”

她心一颤。

“其余两人的口供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蒋先生连夜施压,审出来一串号码,查了社会关系,不是陶家。”

陈清心乱如麻,一直没吭声。

她摩挲受伤的指腹。

如果不是陶斯然,能有谁这么恨她。

抵达医院,陈清匆匆跑到住院部。

早高峰堵车,有些晚了。

电梯里挤满了家属和医护人员,她被迫挤在角落。

半途下去一拨人,松快了些。

立在她前面的女人交头接耳,“我在五楼好像看到严先生了。”

“我听我姑父说,有可能是…”

她们音量低到旁人听不清楚。

可陈清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字眼。

‘陶家’。

她思忖,严柏青受伤,是瞒着外界的。

可这消息传播地未免太快了,而且此类捕风捉影的议论,也滋长地太快。

仿佛有人试图掩盖真相…

电梯到达楼层,陈清心不在焉迈出,走到病房外。

扶上门把手,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个激灵。

病房里,男人伫立在窗边,背影寂寥,挺括,深沉。

陈清望了片刻,按捺住内心的寒意,敲门。

严柏青一如既往挂了输液瓶。

“你来了。”他淡笑着,“吃早饭了吗。”

陈清僵硬扯唇角,“吃过了。”

严柏青皱眉,推着输液架靠近,“你脸色很差,没休息好吗?”

她下意识撇开头,躲开他的触碰。

严柏青手悬在空中,愣了愣。

陈清呼吸极轻,回忆这个男人,从初见到如今的场景。

他是那样体贴绅士的一个人。

有口皆碑。

为人处事挑不出问题。

即便是在罗家,被戳破用意,也是坦荡的态度。

可这份坦荡里有几分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