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观察伤口,却有种无须多言的意味。
陈清不想破坏气氛被破坏,拿来琴,放在腿上,“你想听哪一曲?”
严柏青伸手,按在她腕骨上。
眼睛看着她,话确实对别人说,“下次再邀请你们欣赏。”
他手掌微微发烫,陈清下意识抚上他额头,“发烧了吗?”
伤口太深,消炎不到位,发烧就麻烦了。
蒋璟言耳鬓骨头动了动,他沉声,“师哥别这么小气,择日不如撞日。”
他一说话,陈清倏地收回手,和弓杆拧在一起。
左半边身体寒气阵阵。
脖颈渗出汗。
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陶斯然也来了兴趣,歪过脑袋,“清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刚刚我还跟璟言说,你比茶楼的曲艺班子拉得好,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呀?”
陈清不吭声。
她为严柏青拉奏,是主动提的。
可陶斯然之前并无尊重之意,言语间更是羞辱。
突然友好地为她拉奏,陈清觉得别扭。
严柏青撩眼皮,直截了当拒绝,“陶小姐看不懂脸色吗。”
陶斯然这回是彻底冷脸了。
她三番五次主动示好,于她而言,是极限了。
“严先生。”当着蒋璟言的面,她强颜欢笑,语气娇怜,“我只是觉得,大家免不得常见面,热闹热闹也好。”
“你当清儿是什么,任人消遣,卖艺的吗?”
他咄咄逼人。
蒋璟言笑了笑,“师哥往日待人温和,今天怎么了。”
陈清一怔。
他又为陶斯然解围了。
第54章 她夜不归宿,我不允许
严柏青漫不经心转着茶杯,“别人如何对我,无所谓,糟践我的人,不行。”
“不过是听一支曲儿,怎么谈得上糟践。”
“据我所知,陶小姐在校期间学的是水墨画,不如,为清儿作画,怎么样?”
陶斯然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着牙没吭声。
严柏青却不想就此放过,“不过是画一幅画,不愿意吗。”
她很少在场合上吃亏,气愤到眼眶泛红,扭头看着蒋璟言。
蒋璟言眼皮半阖,摩挲袖扣,“师哥太冒犯了。”
“原来你们也知道这是冒犯。”严柏青盯着他,“不送了。”
“斯然办过十几场画展,画作拍卖价格七位数,若师哥舍得,也不是不可以订做。陈小姐还是学生,总要为人奏曲,学校老师听得,我们听不得?”
陶斯然昂首挺胸,唇边挂着得意的笑。
严柏青蹙眉。
陈清反按下他手背,看着陶斯然,不卑不亢回敬,“抱歉,陶小姐,我不愿意。”
蒋璟言手一顿。
“这次是我承诺为柏青一个人奏曲,不适合有多余的观众在场,陶小姐和蒋先生若感兴趣,下次演出,我一定让柏青送邀请函。”
她声音中有细微的颤抖,仍挺直腰板将话说完整。
好歹是蒋璟言和罗太太养出来的,这两位的脾气秉性,她耳濡目染了有二三分。
任人无故拿捏,也是会反抗的。
之前不理会陶斯然,是因为当时和蒋璟言纠缠不清,难免心虚。
可她如今是严柏青名义上的女人,是蒋璟言师哥的女人。
真论起来,陶斯然再不甘心,也得口头敬着她。
圈里人情交往,有一次退让,传出去,日后人人皆可不顾辈分肆无忌惮。
严柏青一而再出手相护,她自然不能让别人看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