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青的司机姗姗来迟,见着她,低声汇报,“抓到了两个人,祁凯跑了。”

陈清埋在腿上,环抱着自己。

手术室门这时打开,严柏青被推出。

“严先生。”陈清扑上去,抑制不住的哭腔。

严柏青还算清醒,握住她手,一如既往温润,“小伤,清儿,我没事。”

司机打点好,将他转入武警医院病房,那儿的保密管控措施严格。

陈清一步不离,守在严柏青身边。

他输液的药物里有镇痛和安定成分,始终睡着。

病房内寂静得听不到呼吸声。

陈清望着床上男人毫无血色的脸,莫大的内疚和后怕,深深禁锢她。

……

华盛集团会议室。

蒋璟言正和几位董事会成员讨论要事。

连卓一脸严肃叩门进入,“蒋先生。”

蒋璟言撂下文件,大步流星,“出什么事了。”

“罗太太的电话,陈小姐出站后没上她安排的车,手机定位不到,找不到人。”

男人脸色猛地一沉,“去调路面监控。”

不等监控画面送来,关于严柏青因救人受伤的消息,在圈里大范围传播开来。

下午,蒋璟言赶到武警医院。

连卓查问了处理现场的警员,“两人落网,主犯祁凯跑了,严家出面,警方通知海关拦截。”

此时严柏青从昏睡中清醒,陈清去食堂打了份粥,返回病房。

蒋璟言迈出电梯,认出她背影,“陈清。”

她步伐一顿。

蒋璟言上前扳过她肩膀,看到胸口大片血迹,“你受伤了?”

陈清摇头,“柏青救了我。”

柏青…

蒋璟言蹙眉,尽量缓和语气,“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丢了。”

连卓在身后咳嗽提醒。

大庭广众之下,蒋璟言无法与她太亲密。

陈清轻轻撇开他手,转头继续朝病房走去。

电梯门一开一合,脚步声匆匆。

蒋璟言侧身,颔首,“严夫人。”

“来看柏青?”

“嗯。”

严夫人早年缠绵病榻,身材消瘦,听说这几年好转,不过脸上仍带着病气。

她略一点头,没说什么。

蒋璟言跟在严家人身后进病房。

严柏青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好性子,他母亲则相反。

作为严家企业掌舵的大小姐,有商场里的果断利落,也具备商人的狡猾和无情。

此次前来,大概会把火撒在害她儿子受伤的人身上。

病房里,严柏青半躺半坐,右手包裹了厚厚的绷带,左手扎针。

静静注视着陈清为他吹凉碗里的粥。

两人短暂聊过一会儿,陈清出于愧疚不敢看他。

他则是话里话外安慰她宽心。

“清儿”

严柏青刚开口,门外涌进来一群人。

“您怎么亲自来?”他坐得端正了些,“母亲身体不好,谁这么多嘴。”

陈清搁下碗,垂手立在一旁,偷偷在余光里观察。

严夫人的眉眼和严柏青极为相似,肤白,人高腿长,气质上也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