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陈清笑笑,“这个时间去,是有公务吗。”

严柏青意味深长,“不是,为了你。”

她一咯噔,“我?”

“慈善晚宴那天,祁凯和他朋友打电话,我听到了。”

提到这件事,陈清有些尴尬。

她抠紧皮座椅,“之前你问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嗯。”

车厢内鸦雀无声。

祁凯的所作所为,于她而言无疑是难堪的。

他和朋友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竟然被严柏青当场听到了,她更难堪。

再加上严柏青向她打听祁凯,她那番说辞,简直让她想钻无底洞。

百爪挠心。

严柏青神情倒自在,视线落在陈清蜷缩的手指,“我从祁凯那儿拿到了一份证据。”

“什么证据?”

“他在你的出租屋,放了摄像头。”

陈清大脑‘嗡’的一声,不自觉抓紧衣襟。

严柏青眼神安抚她,“我查过了,他应该是放在角落,正对着门口,没拍到床。”

陈清浑身愈发紧绷。

查过了,也就是看过了…

她迅速回忆着在门口那片区域做过什么。

换衣服,从浴室里裹着浴巾出来,甚至偶尔会只穿内衣,都会被拍到。

陈清呼吸微微发急,“严先生”

“清儿放心。”他目光倏地浓烈,诚恳又有力,“我不是那种男人。”

她抿唇不语。

“一会儿到了局里,你要自己提交,还是委托我?”

“我自己来吧。”

“摄像头拍到了你和房东丈夫进门后的所有经过,有了这个,警方会判你属于特殊防卫,你无罪。”

陈清咬紧唇,是看到曙光的欣喜。

“但除此之外,你还可以有别的用处。”

她扭头。

严柏青不疾不徐开口,“该追究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陶小姐吗。”

“不要怕。”

陈清摇头,她不是怕指控陶斯然,是怕蒋璟言会在关键时刻替陶斯然撇清。

蒋家和陶家之间无法剥离的利益关系,她在蒋夫人的态度中已经听明白了。

她不愿蒋璟言为难,更不愿看到他当面护着另一个女人。

何况,以陶斯然的身份,即便她指控,又有什么用呢。

只不过徒增烦恼。

不如,她识相些。

但事与愿违,房东看到那份录像后,心理扛不住压力,情绪激动,当场承认是有人让她这么做,去学校闹事也是律师带来的男人唆使。

严柏青立刻扔出陶斯然和那名男人在咖啡厅见面的照片。

场面瞬间陷入僵局。

陶斯然环抱胳膊,隔着长桌,直勾勾盯着陈清。

队长犯难,两头探口风。

严柏青掸裤腿,“我认为,得过问陈小姐的意见,毕竟她才是受害者。”

蒋璟言从始至终没表态,闻言蹙眉,审视着他。

后者视而不见,侧头低语,“清儿,要追究吗。”

陈清手指死死搅在一起。

严柏青是为她着想,她感激,也不愿辜负。

可要追究陶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