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收到消息,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陈清茫然站了一会儿,站得身子发冷,走过去。

司机蹲在路边抽烟,看见她,扔了烟头,“陈小姐,严先生刚进市区。”

“要等他吗。”

“我直接带您回严家?这个点儿了,学校宿舍也进不去了。”

陈清没回复,拉开车门,“等他来吧。”

司机应了一声,守在车旁。

她累极了,脑袋抵着车窗,冰得脑门麻木冰冷,其实今天什么都没做,上午送蒋璟言出门后,和琴姐把家里的东西清点了,下午,她在琴房待了一阵子,16岁那把用来收藏的黄花梨二胡,被蒋璟言从洲南带来了,她取出来擦拭检查,在柜子最深处发现了两枚婚戒。

陈清攥着胸口的衣襟,眼球胀痛,哭不出,喊不出,明明万籁俱寂,可她听得到浑身在筋骨断裂粉碎。

不出半小时,车子后方打来两束车灯。

惨白的光影深处,有个男人风尘仆仆,挺括的肩膀沾了潮气,藏蓝色西服在斑驳月光下披着色泽,矜贵端方。

“清儿。”

后排里那一小团影子缓慢挪动,推门,严柏青望着她湿漉漉的眼睛,语气不轻不重,“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擅自行动。”

陈清凝视他,嗓音晦涩,“琴行老板,是你转移的吗。”

夜太深,男人的眼神晦暗不明,“先回家。”

“我没有家。”她声音飘在空中,“罗太太给我留的房子,被蒋夫人找到了,她带人找我兴师问罪,严先生,我为什么没有家,你知道吗。”

严柏青怔在原地,单手撑在车顶弯腰,凑近看她的表情,倔强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