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蒋璟言目视前方,讳莫如深,“别忘了,她和严氏有来往,严柏青下周继任,南红手镯的案子一定会在那之前结束,徐静,严氏冯总夫妇,都是他上位的垫脚石。”
“自己人都坑?”郑塬诧异,这些豪门贵族,尤其是家族企业做到严氏这份儿上,一举一动,稍有不慎,上亿的损失,内部斗成什么样,从不声张,不然一旦惊动外界,心怀鬼胎之人趁虚而入,严柏青这回可是大动干戈,把家丑外扬了。
蒋璟言耐心解释,“那是严氏前董事长的人,不是他自己人。”
话音刚落,梁晶接完电话返回。
“你会议几点结束?”她没称呼,没好气,几乎是咬牙切齿。
蒋璟言看着她,“七点。”
市里有单项目需要和外省合作,华盛作为主审核单位,参与跨省会议,了解本次规则,他本以为董事长是为这个去的集团,可没有直接找他,反而不声不响等在办公室,大概率也跟这两人的目的一样。
“会议结束,老关要见你。”
“没空。”
“这是命令!”
“谁的命令。”蒋璟言轻笑,“拿文件来,我在华盛任职,轻易不能擅离职守,这是规矩。”
梁晶深吸气,压住火,“老关掌握人事调动,无论华盛总经理,还是董事长,他有罢免权。”
“罢免谁,我吗?”
男人搓打火机,火苗迸发,眼睛忽明忽暗,盯着两人发怵。
“梁秘若不了解,那我提醒你,洲南作乱的钱庄,省里追回的损失,华盛面临的考验,是我扛起来的,中途得罪过什么人,朝我泼过多少脏水,我照单全收,仇家遍地,我从不用上头替我出面,现在我凭自己护我女人平安,你倒要搬出来‘罢免’一事。”
郑塬后背嗖嗖冒冷汗,蒋璟言这十年,没有恃功矜能的先例,他自己也明白,真惹出乱子,省里可能会容他,蒋仲易也要动气,所以一贯低调,上头赏识的也是这一点,有勇有谋的人不是没有,像他这样,家族背景和自身手腕过硬,纪律严明,才能在那群手握实权的人手中厮杀出来,否则,换做意志不坚定的人,随便一个报复或糖衣炮弹,行差踏错,成了掌握内幕的敌人,岂不是养虎为患。
可蒋璟言现在堂而皇之谈及功绩,实在不像他,郑塬算是彻底明白,他口中的‘不留情面’,不是闹着玩的。
蒋璟言掐灭了烟,推门下车,身板宽阔挺拔,负手伫立在二人面前,“郑副主任,严柏青从前的秘书,我透露给你,算不算配合你的工作?”
郑塬脸皮连着脖子发烫,“算。”
他又看向旁边,“梁秘,省里需要个诱饵,我作为孟鸿文的学生,有没有资格当?”
梁晶执拗不点头。
“承认也好,不愿认也罢,也许在你们眼里,‘蒋璟言’的前程和清誉,对省里来说很重要,但我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你清楚。”蒋璟言顿了顿,“孟鸿文在洲南曾和一家工程公司来往密切,那老板是陈家旧案中另一人的亲兄弟,这个证人,以及这些年我暗中搜集,关于孟党以权谋私的线索,我上交,算不算配合你们工作?”
他掷地有声,阳光笼罩在他刚毅面容的轮廓边缘,显得气场尤为强烈。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梁晶妥协,“算。”
“我能去开会了吗。”
他们让开。
蒋璟言步伐沉稳,擦肩而过。
……
入夜,陈清在餐厅按照菜谱学煲汤。
玄关传来声响,她脱不开身,扬声喊了句,“我在这儿!”
琴姐走进来,“不是蒋先生,有您的一个包裹。”
“包裹?”陈清擦干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