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听到有人说话,费劲睁眼,无奈整张脸埋在蒋璟言臂弯,看不真切。

她后仰,又被扯回。

蒋璟言低头嘘声安抚,一下一下抚摸她后背。

待陈清消停了,他转头,“还有事?”

梁晶望着这一幕,喉咙干涩得厉害,她幻想过蒋璟言恋爱的场景,不光她,宿舍里的女孩都幻想过,只不过,那时的女主角是她。

“我听说了一些事。”她声音低哑。

连卓在一旁拧眉,这梁秘怎么油盐不进,非要当面问过才安心吗。

“与我有关?”

“与你未来太太有关。”

蒋璟言看着她,“什么。”

这一刻,梁晶反而不愿说了,她沉吟,“有人别有用心,趁校庆散播谣言,不太中听,你要小心。”

“多谢。”

“我先回去了。”

“等等。”蒋璟言推开车门,“帮我扶住她。”

梁晶踌躇上前,托在陈清腋下,忍不住打趣,“我堂堂梁秘,帮你照顾老婆?”

“连卓是男人,不方便。”

她沉默。

蒋璟言将陈清双腿合拢至另一侧,期间她不安分,挥舞手臂,挥在了他右侧脸颊。

声响不算大,到底是搧到了。

梁晶猛地惊呼,“璟言…”

“没事,别吓着她。”

说完,他顿了两三秒,眼尾泛起笑纹,将人捞进怀里,“会发脾气了。”

梁晶默默退后一步。

蒋璟言拿来外套,盖在陈清身上,“和昔日搭档配合,一如既往顺利。”

梁晶按捺住心中的酸胀,语气揶揄,“那你调回啊。”

“罢了。”他闷笑,“有牵挂,舍不下了,我不如梁秘心怀天下。”

“那你可是注定矮我一头。”

“矮便矮,搭档高升,我一定备贺礼。”

朦胧夜色,男人一张脸坦荡。

似有情,也绝情。

有的是好友之谊,绝的是男女之意。

梁晶笑笑,洒脱摆手,“快撤吧,那儿还有一帮人等着灌你酒。”

连卓驾车驶离,透过后视镜瞥见她抹眼角的动作。

“梁秘心情不大好。”

蒋璟言嘴唇贴着陈清脑门,没搭腔。

……

校庆次日,圈子里疯传着‘孟老两个学生抢女人’的说法。

什么吃剩饭,夺人妻的荒唐言论。

连卓听得火大,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当时为了让这段关系脱离伦理纲常的束缚,对外的说法,是蒋璟言在古镇看到陈清的演出,二人才有了发展。

如果要反驳自证,岂不是打脸了。

蒋夫人上午和几位太太约着喝茶打牌,也听到几句,有个和严氏有合作的太太口无遮拦,说蒋家父子‘吃剩饭’是遗传的。

这么多年,还没见到过有谁敢如此胆大妄为,公然议论蒋家的是非,气得蒋夫人顾不上形象,把对方叫过来,在桌上好一顿训。

蒋璟言心知肚明是谁搞鬼,不甚在意。

市里叫他去会议厅,孔副董的账收齐了,上头要给他嘉奖,他拒绝了。

这八百万追回来不容易,作为总经理有疏忽,在他心里,功不抵过。

何况这段时间他因为西港码头受牵制,不太方便出面,背后指挥,由下属和协同单位办事,一点儿力没出,没道理揽在自己身上,于是市里决定给华盛颁奖,董事长懂得揣摩那些领导的心思,发话让他代领。

蒋璟言迈下车,走上台阶,用帕子掸了掸裤脚的泥水。

今日下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