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去吗。”

“不希望。”

严柏青侧头,眼神些许探究,“为什么。”

陈清笑,“觉得你会阻止我。”

他仍是问,“为什么。”

“蒋璟言出事,萧公子不让我掺合,我怕你也同样。”

“除此之外呢。”

她摇头,一双眼纯粹天真。

严柏青忽地笑出声,递出手帕,“清儿,擦擦汗。”

陈清气定神闲,随意擦拭额头脖颈,不知怎的,她觉得严柏青的态度有些奇怪。

“你见过章小姐了?”

她一愣,“对,抱歉,我当时着急,怕卫音不配合,迫不得已用大红门剧院的事逼她,如果章小姐生气,我可以道歉。”

严柏青没说什么,接下来一路无言。

好在陈清顺利抵达宸园,她扭头,“我手机丢了,等电话卡补好后联系你,给章小姐赔罪。”

下车之际,严柏青拽住她手腕。

灼热的体温焚烧陈清的理智,她胸膛起伏,注视他,“严先生?”

“你跟我见面后,说了两次‘抱歉’,是真心吗。”

“真心。”

他攥得力气不轻不重,“让我救你那一刻,是真心吗。”

陈清眨了眨眼,“你打来电话的时候,卫音抢了我的手机,想删掉大红门的证据,我害怕。”

男人静静等她说下去,云遮了大片光亮,他面容也一刹阴暗,眼底翻涌着浓重的情绪,辨不清喜怒。

她直视,不闪不躲,“所以是真心。”

严柏青一顿,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如果我救下你,你打算如何跟璟言解释,我因你一通电话打破出省规定。”

“严先生是他师哥,我相信你是好心。”

他笑意更深,“好心?”

“不然是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呢。”严柏青垂眸,神情寂寥,松开她,“好好休息。”

车子扬长而去。

陈清伫立在原地,脊背的汗洇透衣衫。

……

入夜,公馆外的便衣送进去一台电脑。

屏幕上是缉私队和洲南几位领导,郑塬脱了外套,卷衣袖,“最新消息,上家叫黄浩,中间替他转移的供应商,与他关系密切。”

蒋璟言凝视屏幕,眉宇间阴鸷,笃定的口吻,“你们该部署部署,严柏青极大概率不会出现了,时间地点不会再变。”

“也别太绝对吧,他就不能是让黄浩来打前阵?”

他沉吟,掸落烟灰,“黄浩不是打前阵,他是牺牲品。”

鸦雀无声。

郑塬眉头拧紧,“根据卧底信息,这批货足足有20吨,价值六千万,严柏青和黄浩有多深的仇,放弃这么大一块肥肉坑他。”

“是有仇。”蒋璟言语速慢,慢到众人以为他有下文。

等了好半天,他不说话。

郑塬看出他不方便讲,拍板决定,“那就这么着,你等消息吧。”

其他单位确定了收网细节,四十分钟沟通结束,他们下线,郑塬大咧咧脱了衬衫,“六千万,你确定没猜错吗?严柏青铤而走险,就为了折进去一个黄浩?对他有什么好处?”

蒋璟言抽完一支,烦躁得又续了一根,“你管那么多。”

“我好奇啊,他这心思你怎么看透的,什么样的仇人,肯让他吃这个亏,夺妻之恨?杀父之仇?哎,你是他师弟,他有女人吗?”郑塬胡乱猜测,丝毫没注意到屏幕那头,男人脸色阴沉沉得没眼看。

洲南那批货上家是黄浩,别说他们,蒋璟言也没想到。

严柏青这次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