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卉疑惑,反问她,“确定?”
“嗯。”
通话挂断,陈清握着手机,拳头抵在前额,平复了好一阵儿。
一抬头,大亮面容阴沉盯着后视镜。
她垂下眼睑,“你放心,我不是为了给严柏青通风报信。”
侯总监让大亮陪同的意图说得很明确,他对此敏感是情理之中。
陈清搓了搓脸,心跳不再像刚刚猛烈,事到如今,索性赌一把,赌严柏青会不会掉进她的陷阱。
十二点,她和大亮在银磴关高速口的宾馆停下。
王皮子整个上午实时汇报,卫良跟公益组人员解释,因为当地天气原因,提前收队,整十一点,公益组返程。
陈清算着时间,从云磴寨出发,应该快到了。
她在宾馆洗了个澡,静静坐在窗边等消息。
银磴关地势高,气温低,没有家里那么热,蓝澄澄的天,绸缎般的风滑过指缝,舒服得人犯困。
宾馆在一条小巷子里,烟火气浓重,窗户下摆满了商摊,宁静祥和。
陈清蜷起腿,枕在膝盖上,好整以暇看游客打卡拍照。
除了艺考,她基本很少出来旅游,罗太太张罗过几回,都被她借口搪塞过去,把所有假期留着‘偶遇’蒋璟言,没办法,他一年到头,休息的日子没几天,她不想错过。
高三学习压力大,恰好那时她对蒋璟言的感情渐渐失控,双重焦虑让她无处发泄,他突然说带她去外省过生日。
说是去玩,其实蒋璟言是参加专项培训班,只陪了她一天,其余时间由罗太太代劳了。
骗子。
忽然,手机铃声乍响,吓了陈清一跳。
她长舒气,看到来电屏显后果断摁了拒接。
严柏青接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拒接。
他靠在车后排揉捏鼻梁,声音阴鸷到极点,“出省报备流程还需要多久。”
“最快也得明儿个了,您着急的话让下面人去办吧?”
男人仰脖扯开几粒纽扣,温润的面孔此时焦躁不安,“你在市里等着,我开车去,审批结束问我的位置。”
……
卫音在下午两点入住银磴关宾馆。
陈清戴好帽子,等在三楼楼梯间,大亮跟王皮子负责支开卫良,她收到消息,来到308外敲门。
这家宾馆环境一般,楼道阴暗,到处是盲区。
卫音没设防,刚拉开条缝隙,陈清蛮力推开,关门落锁。
“陈清?你干什么!”
陈清大步靠近,将她牢牢按在墙上,“西港码头那次绑架,是你和张昭联手演戏,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卫音被突如其来的气势唬住,使全力挣扎,“放开我!”
“大红门剧院的监控在章小姐手里,她在市里等着处理你,你如果还不说实话,没有回头路了。”
“绑架的事我是受害者。”
陈清盯着她,“你见到王皮子了吧。”
卫音僵住,脸色一瞬惨白。
“去自首,把西港码头的所有经过交代清楚,你没有拿到赎金,不构成诈骗,事后我会让蒋璟言放弃追究,蒋夫人也不会知情,情节较轻,你仍然能脱身。”
她甩开陈清的手,一字一顿,“我说了,我是受害者。”
房间里死寂,陈清踱步到床边坐下,“你指望严先生替你彻底摆平剧院那场意外,可他失职是事实,章小姐巴不得交出你换他的名誉,你不识相,我只好遂了她的意了。”
卫音掸了掸衣领,云淡风轻,“想诈我?”
话音刚落,女人尖锐的争吵声传进耳朵里,她朝陈清扑过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