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蛋贴在他手臂,“你舍得吗?”

蒋璟言侧目,飞掠而过的霓虹灯照映,灯红酒绿下,她面孔洁白无瑕,眼里泛着狡黠,外界一切污糟没有玷污她半分,直到这时,他心口堵着的巨石才堪堪放下。

好半晌,他揉捻她耳珠,“严柏青的话不能信,离他远点儿。”

陈清愣怔,联想到刚才两人交手,她也不好多问,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蒋璟言带她回到市中心公寓,拿生活用品去宸园,顺便拿衣服。他实在见不得那件风骚的睡裙,不是封建,只是陈清鲜少这么露肉,太勾人,裙子来路又惹他心烦,一股怒火,一股邪火,两重火焰活活烧得他口干舌燥。

到了公寓地库,陈清不愿下车,往后躲,“万一有记者蹲点怎么办?”

比起这个,蒋璟言更不愿她独处,深更半夜,没准又出意外。

“被看到,就说你是我养的‘小太太’。”他语气不正经,拿腔拿调噎她。

陈清伸腿踢他,“我不当。”

“不当小太太,当正经太太。”

她猛地心跳,乱七八糟,没有章法,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她喉管一缩一缩,只能呆愣愣望着。

蒋璟言闷笑一声,搂她腰下车。

进电梯后,陈清还没回神。

那句玩笑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她实在听不出,蒋璟言最后会娶谁,包括严柏青在婚礼上问她的那个问题,仿佛无底的深渊,一旦思绪落在其中,整个人会霎时卷入漩涡,无声无息毁灭。

蒋璟言嘴唇虚虚吻她额头,“醒醒。”

陈清目光汇聚,电梯门开了。

不过几日没来这儿,恍如隔世。

她笑,“蒋先生其他小太太藏好了吗。”

蒋璟言配合她闹,懊恼咂舌,“好像没有,陈小姐装没看到,行吗。”

密码锁开启的刹那,陈清脸色一僵,注视沙发旁悬着的双脚。

一双女人的脚。

蒋璟言同样诧异,将她护在怀里,拧眉跨进去。

沙发背遮了女人大半,他走近,是卫音。

陈清手垂在腿侧无力蜷缩,有种被一棒打回现实的感觉。

蒋璟言鞋尖踢茶几,桌上的水杯滚落。

声响惊醒了卫音,她坐起,睡衣肩带顺势滑落,“蒋先生…”

看到陈清,她表情不自然,扯出笑点头,“你也来了。”

陈清没回复。

“你怎么进来的。”蒋璟言明显有了恼意,上下打量,“谁给你的密码。”

“连秘书上回带我来,我记下了。”

“来做什么。”

卫音舔嘴唇,“蒋夫人说订婚前要培养感情,这几天,我都在家里等你。”

订婚…

陈清深吸气,拂开男人在腰间的手。

蒋璟言自知摊上事儿了。蒋夫人脑门一热说要和卫家订婚,这茬儿他没放心上,也没打算跟陈清提,想着等舆论散了,蒋夫人的任何话自然成了空头支票。

但陈清本就对卫音心怀芥蒂,她敏感,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发愁,这可倒好,当面碰上了。

别说吃醋,这得淹进醋缸子几天几夜出不来。

“去换衣服。”他揉陈清发顶,鼻尖贴着她耳畔厮磨,温声哄,“你的东西我没让人动,干净的。”

陈清不搭理他,转身就走。

蒋璟言没说谎话,衣帽间里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重新摆了,他有习惯,看到杂乱的东西下意识要摆放整齐。

在洲南,凡是蒋璟言回家,陈清的生活一秒变成军事化管理,衣服袜子不能乱扔,被子要叠,不能平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