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公道需要规章制度,也需要一身硬骨头和义胆雄心。

那几年,没人硬得过蒋璟言,也没人能在生死关头镇得住歪风邪气。

陈清回到会议室,锁骨处一阵阵发麻,她揪高领口,挡住了。

不经意一抬眼,与斜前方的人隔空对视。

陈清面容毫无波澜,不躲不闪。

两三秒,卫音浅笑,移开目光。

会议结束,她起身叫住老师,“我今晚不在民宿住了。”

陈清挽着袁卉离开,没继续听她的后半句。

晚饭后,回房间,碰上严柏青的秘书从大堂出来。

秘书颔首,“陈小姐。”

“您没跟着严先生吗?”

“严先生今晚在这儿留宿,我去市里办事。”

陈清一惊,“在这儿?”

民宿内部环境虽不错,但部分设施还不太完善,网络信号不好,水压也不稳,洗澡时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古镇里有些地方施工收尾,夜里动静大,严大公子在这儿留宿,怕是要吃苦头了。

秘书笑了笑,“严先生亲自体验一下景区,才能做出后续调整,也算是完成任务,为下属做榜样。”

说完,他告辞。

刚走出两步,一辆车急停在民宿大门外。

秘书一愣,小跑过去拉车门,“您怎么来了。”

严苇岚冷声冷气,“你们严先生不接电话不回家,我只好来找他。”

“您这是说哪儿的话,严先生忙公务,大概没听到电话”

秘书紧跟她返回大堂。

陈清在等电梯,余光看到两人,拉着袁卉避开。

严苇岚的架势摆明了是正在气头上,她躲远点为妙。

可电梯间就这么大,躲也躲不到哪去。

“陈小姐在严家过夜,招待不周了。”严苇岚鼻梁架着墨镜,目视前方。

陈清心一紧,“是我打扰了,还没谢谢您和严先生收留我。”

“柏青有主意,他要带你回家,我过问不得。”

她抿唇,“都是您教得好,严先生是做好人好事,我遇上点麻烦事,他看我可怜。”

严苇岚侧过脸,笑出声,“好人?”

陈清愣怔。

电梯门打开,秘书赶紧搭茬,“严先生在五楼,我就不陪您上去了。”

严苇岚看了陈清一会儿,抬脚迈入。

等电梯数字跳上去,袁卉长长吐出一口气,“严先生的妈?”

陈清点头。

“够彪悍的啊,你昨晚和严先生过夜了?”

她蹙眉,“没有,我只是借住。”

“行啊你,都进家门了,家长也见了,下一次是不是得叫你严太太了?”

“你别乱说,现在严家和章家在谈联姻,你再口无遮拦,我得摊上大麻烦。”

袁卉谈了那个男朋友之后,也听说过一些圈子里的‘潜规则’,两家之间涉及到联姻,如果没有原则问题,差不多在见面时八字就有了一撇,这些二代子女,随身携带的是家族利益,没有那个闲工夫,也拉不下身段频繁相亲。

陈清说那话时格外严肃,她听进去了。

这会儿,严苇岚上了楼,直奔严柏青房间。

“杜总他们几个,是你赶回去的?”她扔下皮包,“你本事大了,用什么筹码威胁得他们不敢来?”

严柏青闲闲翻文件,“我威胁得了,旁人自然也威胁得了,杜总他们留在市里后患无穷,我是替母亲打算。”

“为我打算?你知道他们在市里能替我做多少事!”

“蒋家走的是正道,您找来这帮乌合之众,是将把柄摆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