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疾步穿过走廊,到大门口,下台阶。
今年冬天的大雪来得突然,地面积起厚厚一层,刺得目眩。
一辆黑色座驾泊在院子里,她没留意,继续迈步离开。
蓦地一声鸣笛,陈清吓一跳,望过去。
车不是她熟悉的那辆,车牌也不是,不过那串令人心惊肉跳的字母和数字,仍看得出车主的身份。
两三秒,蒋璟言从后排下车,披着深灰色羊绒大衣,身型仪态挺拔。
他皮肤偏麦色,却不糙,眼窝深邃,浑然天成的男人味。
陈清没见过太多让她惊艳的男人,蒋璟言这类的长相更是少之又少。
许是他最张狂的年纪,在部队经历过磨砺,整个人端正英气,又如同一汪藏匿于深渊的水潭,让人分不清他是平静,还是暴戾。
男人伫立在车旁,不耐烦眯了下眼。
陈清还穿着店里的制服,此时破烂不堪,衣襟左一片右一片耷拉着,隐约露出的白腻胸口上,残存了几枚暗红印记。
惹人遐思。
商场里,他在。
围观群众对她的揣测,他也听到了。
知三当三,勾引客户,心术不正,妄想攀龙附凤的柜姐…
他当然清楚陈清不会有那份心思,至于她身上这些痕迹,是他留下的。
除了胸口那些,最严重的是腿根,腰窝,脚踝。
上月有一个周末,陪老领导应酬,喝多了,他一时失控。
陈清皮肤白,大约是体质原因,稍稍用力,青紫指痕和淤血不易散,两周多了,看样子还未完全消退。
等了片刻,她依旧杵在原地。
西北风卷着残雪,冰刀似的,刮得脸生疼。
蒋璟言边脱外套边朝她走。
陈清没敢躲,任由他用大衣裹住自己。
第2章 管了你六年
蒋璟言是硬汉那一类的传统男人,骨子里不喜香水胭脂气,所有衣物常年是一股泠冽的熏香味儿。
陈清被他拥在怀里,耳朵紧紧贴着硬朗结实的胸膛,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那荒唐一夜。
高考之后,得知她考到本市的学校,蒋璟言在市中心置办了一套公寓,好让她寒暑假有个去处。
整个大一学期,除了春节那天,他没踏足过。
从大二开始,陈清在课余多接了两份兼职,好不容易攒够房租,火速在学校附近短租了个大开间。上月10号放寒假,她去市中心搬自己的东西,不料碰到了突然回来的蒋璟言。
这些年,她对这个男人有情,有私心,可从不敢奢望任何。
那晚蒋璟言酒后失态,将陈清堵在浴室镜子前。
也许念及她是初次,他百般克制,没折腾得太狠。
以至于陈清意乱情迷。
事后她上网搜相关资料,无意看到网上说,男人真正喝醉后,床笫之时属于没心没力。
陈清起初为之悸动,认为蒋璟言对她也是有那么一丝感情的,可睡醒后,她看到新闻上的消息,便打消了念头。
即便有,那又如何呢。
她是孤儿,父母因罪入狱。蒋家王权贵胄,蒋璟言是独子。他们之间,不仅是天与地的悬殊。
一时贪图新鲜玩乐,不必放在心上。
陈清恍惚间被推进后排,她扣住车门,“蒋先生…”
“进去。”蒋璟言整副身躯淹没在黑暗中,声音低沉醇厚,“别声张。”
她一瞬顺从,挪到后座另一边坐好。
蒋璟言深夜现身警局,万一被看到,无论为了何事,总归影响不好。
车门砰地一声关严。
陈清身上披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