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璟言将肘骨垫在陈清椅子后方,饶有兴趣,“怎么个出名法?”

卫音直视他,实话实说,“陈清的演出视频,被二胡老师拿来当过素材,后来流传出来,成了民乐系男生们的电子女神。”

“还有这回事。”他笑出声,勾起陈清肩上的发梢把玩,“你听说过吗。”

陈清摇头,那些视频她一律不看第二遍,防止下次演奏时感情固化,除非是她自己不满意,留下来复盘。

卫音笑盈盈望向她,“最出名还是去年的迎新晚会,好些男生逃掉本校活动,溜过去凑热闹,青色旗袍那张照片,我已经在好几个同学的锁屏上见到过了。”

这张照片蒋璟言知道,挂在陈清学校的荣誉栏上,今年的招生简介上也有。

婉约动人。

他屈指轻弹陈清发顶,几分打趣,“电子女神?”

严柏青松了粒纽扣,“名副其实。”

陈清表面毫无波澜,内心无比煎熬,这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像是打擂台。

蒋夫人不愿今晚的风头落偏,赶紧拽回话茬,“卫音前几日在剧院的出道曲《阳春白雪》,让好多太太等着追下一场,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走个后门啊?”

蒋璟言斟了杯茶,语气漫不经心,“我记得,师哥喜欢听琵琶,果真凑巧了。”

蒋夫人瞪了他一眼,“你不喜欢吗?”

“母亲知道答案。”

她深吸气,没发作。

严柏青瞥见陈清的神情,主动接茬儿,“蒋伯母的意思我明白了,卫小姐的事,我会上心。”

卫良连忙起身道谢。

他抬手,笑意淡淡,“蒋伯母很少对小辈提要求,卫主任不用太客气,我只是助力,还希望卫小姐,不要辜负她的期望。”

这话暗含深意,卫音不由得瞧他一眼。

蒋夫人心满意足,“我早晨遇到了协会的张主任,听他说起对陈清的安排,既然两个姑娘差不多的年纪,想着在一起也有的聊,柏青,你辛苦些,一道儿管了吧。”

严柏青坐姿板正,高出陈清一头,视线越过她,望向蒋璟言,“我管?”

蒋璟言沉着脸没说话。

陈清起身,态度不卑不亢,“蒋夫人好意,清儿不胜感激。不过我暂时没有进剧院的打算,张主任是看在罗太太面子上的客套话,出道的事情,我想顺其自然,而且严先生公务繁忙,我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蒋夫人拉过她手,慈眉善目,“我知道你懂事,总归璟言是要挂心你的,他是个外行,没有柏青了解得深,既然想要顺其自然,最近恰好有机会,你别推脱了,再说了,你和柏青之间的交情,谈不上麻烦不麻烦。”

陈清还想说什么,蒋璟言重重撂下茶杯,一张脸泛着幽幽寒意。

卫良察觉气氛不对劲,忙拉着卫音道别。

离开前,卫音回首望,两个男人背影挺拔,气场不相上下。

她收回视线,跟着卫良拐上羊肠小道。

“我觉得,还是不要淌这滩浑水。”卫良忧心忡忡,“蒋夫人没明说,我看得出来,她只是想要个人来制衡,音音,你调回原剧院的事,哥哥再想别的办法。”

卫音拦住路过的服务员,要了一盒鱼食,蹲在桥边,没应声,也没拒绝。

“那个刘主任,严先生把他的党羽铲除得差不多了,想来你以后在剧院也不会被刁难。”

“没了刘主任,难道不会再有下一个张主任、王主任吗。”卫音语气平淡,撒下鱼食,“剧院属严先生分管,可如果不是这次事情闹大,他会对刘主任下手吗。”

卫良没吭声。

“哥哥,既然蒋夫人主动提供了机会,我们不算仗势。”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