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的保镖来接,我找她恰好有事要说,才去了拍卖会。”
“要说什么。”
她略一思忖,嗓音晦涩,“我查了资料,水榭堂背后有严氏投资,而且黄老板打电话的时候,我听着声音耳熟,后知后觉是严董本人,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诓骗我去水榭堂的人,是蒋夫人。”
蒋璟言抿唇,眼神幽暗,等她说完。
“所以我想去告诉蒋夫人,严董好像在有意针对她,让她小心。”
男人笑出声,“有点小聪明。”
她舔嘴唇。
蒋璟言横起条腿,补充,“但不多。”
她又丧气。
良久,陈清侧躺,“严家…和蒋夫人有仇,还是和蒋家有仇?”
夜太深,也太静,卧室里呼吸声异常清晰。
蒋璟言起身检查她手背的针眼,含糊其辞,“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卧室里亮着盏夜灯,在两人之间投下浅浅琥珀色晕影。
陈清歪过脑袋,下意识蹭他掌心,眼里的光芒与窗帘缝隙渗入的夜色交融。
她没有说话,干净透彻的瞳仁中涌动的情感却丰富。
讨好的意味过重,显得委屈。
蒋璟言拇指顺着她下巴的弧度揉捻。
天际忽地炸响,陈清一激灵,缩进他臂弯。
“睡吧。”他起身。
“你去哪。”
蒋璟言自上而下望着她,又坐下,“睡吧。”
陈清这才放心,面朝他阖眼。
……
次日清晨,蒋家餐厅只有蒋璟言的身影。
蒋夫人整夜失眠,吩咐保姆不要打扰。
她夜里翻身,黑暗中,发现蒋仲易披着外套,伫立在窗边,目光深邃,竟没发现她醒着。
两人昨夜同床异梦,一大早,蒋仲易回办公室了,没交代只字片语。
临近傍晚,他让秘书给家里打了通电话,说要忙公务,晚上不回家。
蒋夫人始终没出卧室,似乎是身体不适。蒋璟言探望过,两人小声争执一番,出来后,当即带陈清回公寓。
蒋家冷清得诡异。
陈清没敢提去学校排练的事儿,虽然是正当理由,可前有亲密照片,后有她对严柏青上门守口如瓶,眼下但凡与他有关的,她都不敢提。
入夜,她支支吾吾,蒋璟言在书桌后抬眼,“有话直说。”
陈清摩挲着虎口的茧子,没吭声。
男人又垂眼,“排练时间调整了,每日下午两点至五点,连卓会派车接送。”
“你怎么知道?”
“看了学校的通知。”
陈清翻手机,“没有通知我啊…”
蒋璟言放下手里的文件,后仰,气场强势,“你们系主任直接向我汇报的,有问题?”
她一怔,小声顶嘴,“你又不是我家长,凭什么向你汇报。”
“防止有人扯谎。”
陈清面上一红。
她本就不是撒谎的材料,自认为有长进,隐瞒得天衣无缝,谁承想,在权力面前,再高明的手段也无处遁行。
蒋璟言不愿像管犯人一样盯着她,尽可能给她自由成长的空间。其他人若有他这样的跳板,是会心安理得接受滋养,再不济,有罗家在,也是不用过分辛劳的,可陈清执拗,假期起早贪黑的接演出、做兼职,专业没得说,成绩也漂亮,无论什么表演,每一次上台她都全力准备,陈家没了之后,这便是她的根骨。
系主任与他联系,仅是为了避免再有上次的事发生。
第二天,陈清排练结束,连卓亲自来接,“蒋夫人今晚在京府大院见客,让蒋先